陈尘和朵玲是坐楚乐宇的车离开的,三人一路上没说一句话,楚乐宇把朵玲和陈尘送到医院就离开了。
朵玲和陈尘默默地向病房走去。
陈尘几次想张口说话,可是一看到朵玲淡静的脸,他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把到嘴边上的话又重新咽了下去。
陈尘他妈今天上午输完液,头晕的好多了,陈尘和朵玲进病房的时候她居然能坐起来了,和张华有说有笑,转脸一看到陈尘和朵玲,脸一沉就开始骂开了,“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们一个个的使劲地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怎么养了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媳妇给自己戴绿帽子了还一声不吭,我们老陈家的脸都被你丢脸了。朵玲,你这个娼妇,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我就是死了也不认你个媳妇。”
陈尘的脸瞬间变得难看,“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不要相信外面人的。”
“你个熊货,你眼睛瞎了还是我眼睛瞎了?这报纸上的人不是她是谁?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你还替她圆?看我不今天打死你。”陈尘他妈气得火不一处来,掀开被子就下床,就向陈尘扑去。
陈华见势不妙,赶紧把陈尘他妈按住,“哎,陈姨,别乱动,你的病情刚刚好一点,医生说不能动怒。”
陈尘他妈头又开始晕开来了,闭着眼睛呼哧呼哧地喘粗气。
朵玲自始自终站在病房里一句话也没有说,身体如同坠入冰窖之中冷得她浑身直打哆嗦。这就是她一直敬重的婆婆,一句解释的话她都不肯听,对她更是一丝一毫的不相信,除了一味的指责和责骂,她根本不给一丝机会,直接把她判了死刑,背上添上了淫妇的标签。
朵玲真的想问一句,陈尘和暮小雨的事情也上报纸了,还抱在一起,你怎么不多问一句?你怎么不去责怪的儿子?朵玲觉得这里她已经没必要再待下去了,她站在这里就是自取其辱。朵玲转身走了出去。
“玲玲。”陈尘一看朵玲走了,抬脚就追。
“啊!”陈尘的脚刚一动,身后就传来陈尘他妈的一声尖叫,陈尘心里一惊,转过脸看去,陈尘他妈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指着自己的胸口,满脸狰狞地吼道:“陈尘,今天你敢追出去,今天我就死在这里。”
陈尘被吓住了,脚步一动也不动,他慢慢地向他妈走去,急急地说道:“妈,我不追,我不追行了吗?你赶紧把刀放下。”
“那你和她离不离婚?”陈尘他妈的手向里递了递。
陈尘的表情滞了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妈的话。
“陈先生,你快答应陈姨,你看这胸前已经流血了。”陈华站一旁急得大叫,想上前去夺陈尘他妈手中的水果刀,又不敢乱动,生怕陈尘他妈又做出什么更过激的事情来。
可不是吗?陈尘他妈的衣服被血都染红了,看来陈尘他妈今天是豁出去了,非要逼着陈尘在她和朵玲之间做一个选择。
“好,我离,我离还不行吗?”陈尘痛苦地说了一句,突然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陈尘他妈一听陈尘同意离婚,松了一口气。陈华见此立刻上前夺下她手里的刀子,又赶紧跑出去叫医生。
朵玲靠在墙壁,里面的发生的一切她全都听在耳里,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心里已经麻木了,听到陈尘同意要离婚的话,她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意外,在陈尘他妈用刀指着自己胸口那一刹那,她就已经猜到了答案。
如果是她,她一定会做这种选择。她也做不到陈尘他妈死在自己眼前。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陈尘和朵玲是同一种类型的人,心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别人。
朵玲和陈尘的离婚很顺利也很简单,也没有任何财产可分。除了现在居住的这套房子,朵玲没要,自动提出来搬出去住。陈尘不同意。
“玲玲,是我对不起你,该走的那个人是我。”
朵玲摇头,这个家里有太多的回忆,她每多待一分就觉得难受一分,现在她只想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地方。
“玲玲——”陈尘突然抱住朵玲开始痛哭起来。
这是他深爱的女人,一直都是,现在也是,可是为什么他和她竟然走到今天这一步?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去总是走不到一起去?陈尘从来没有想到问题出自他的身上,如果他收一收那颗骚动不甘寂寞的心,他就不会和程嘉聊在一起,如果不和程嘉聊也不会被朵玲发现更不会和朵玲吵架惹她伤心,如果他不去以死来表达对朵玲的爱,朵玲就不会和楚乐宇扯上关系,更不会因此想出办法来破坏他们的婚姻。
这一切的一切,如果追溯原因,源头还是陈尘自己的身上,如果陈尘能处理好朵玲和他妈的关系,他和朵玲也不会走到离婚这条道路上来。
陈尘没想这么多,他只是一味地怨天尤人,觉得老天爷对他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他?他现在除了哭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
朵玲一动也不动,任由陈尘抱着,不推也不去伸手去抱,就这样静静地立在那里。一直过了好久,她才开口轻轻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陈尘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可能是他最终做不到看着他妈在他面前死去,这就是他的悲哀。
民政局外朵玲看着手中的绿本本觉得格外的刺眼,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这才多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