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很白,手指纤细光滑。脖颈曲线柔美,延伸到衣领之下,微微隆起。洁白的香烟夹在洁白的指尖,没有半点粗俗感,却有着异样的魅力。
淡青突然想起许多年以前,在一个雪夜里,他也遇到了一个喜欢抽烟的女孩。眼前人的影子与记忆里模糊的形象重合,竟然使他略微失神。林夕啊林夕扮起女人来,你还真是像啊淡青在心里微微的叹着,偷偷打量林惜的目光里却突然多了点惊异。男人扮成女人或者做了手术成为变性人之后,容貌也许可以比女人还美丽,但身材却是改变不了的。男性较为宽大的骨架在瘦身之后尤为明显,仔细查看,都会发现此类人的与众不同。
但林夕的身上却没有半点异样的感觉,骨架纤细圆润,身材高挑柔美,实在找不出半点男人的特征。以我这么毒的眼光,也会看走眼?人的样子可以变,眼睛是变不了的啊?淡青的心里难得的好奇起来,眼睛一转,一个邪恶的想法出现了。
他站起身,林惜也睁开了眼睛。“我去拿点东西。”他笑着解释道,而后绕过茶几走到林惜所坐的是沙发后面。身子突然探到林惜上方,眼睛飞快的一瞟。
“干嘛?”林惜立刻转过身,警觉的问。
“那个帮我把产权证递过来”
“神经。”林惜哼了一声。随手把那黑色本子丢给了他。
淡青接过本子转身走到书架旁边,眼睛都有点发直了虽然看到地不多,但衣领之下,那一道不浅的
真的是个女人?他又转头看了看沙发上的女孩,一年前来的那一趟才是假扮的?
目光里地女孩又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微微咳嗽起来。身子轻轻抖动。在照进客厅地暖色阳光里显的更加柔弱。
“少抽点烟”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脱口而出,就如许多年前在雪地里对那个女孩说的一样。
林惜侧了半张脸看了看他,仿佛有点不适应他这带着点忧郁的声音。而后转过头去:“你管我?”一如当年那个女孩的口气
心里地一根弦啪的绷断了,微微地声音,仿佛是心碎。他这时才发现曾经以为完全愈合的心其实还是有着裂痕的。并且思念一直从那裂痕里不绝的涌出来。从未散去。
平静。平静。她已经不在了。淡青仰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但当目光再落到那黑色的硬皮本子上地时候。心里突然多了一丝不忍。
一个女孩子把房子卖了以后她去哪?似乎是没有亲人的人,一个人怎么生活呢?这种柔软的情感似乎很久没有出现在心里了,竟然觉得自己脸上那职业化地微笑是那么可恶...
他走到林惜面前坐下:“其实zf大学的学籍只要二十万。卖房子多地钱我是退给你呢,还是一并给你交上学费呢?”
“唔?”林惜吃了一惊这家伙脑子进水了?“没事你?”他脸上的表情不太正常,很难想象一个不法商人的脸上会有这样柔软又伤感的神情。
“不要的话,我可都收走了。”
“神经。干嘛不要?那么你帮我交了学费吧,有剩的都给我。”凭白便宜了十万块,林惜的心情略略好了些。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笑意。
真像她。淡青看着眼前的女孩,短暂的失神。
“我脸上有花?”林惜皱起眉头。
“在想你一个女孩子。卖掉房子,住哪。”淡青掸了掸手上那张写给自己的委托书。
“行了,这事儿用不着你操心。”林惜把烟头按进烟灰缸里,“受不了你那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比女人还女人。做奸商就要有奸商的样子。”
淡青一阵无语,讪讪的笑了起来。
“本台消息,今天凌晨三点,s区一仓库内发生煤气爆炸事故,救援工作随即展开,并在中午结束。初步统计九人死亡,爆炸波及了附近的居民区,受伤人数不详。”
脸色阴沉的中年男子关上了电视,打开手机。“哥,已经解决了,正好九个。”
“不错,我也看了。”那边的声音含糊不清,似乎正在吃东西。
“哥”
“怎么了?”一口东西咽下,声音清晰起来,“有事就问。”
“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上边就不怕麻烦么?毕竟对方是国家机器啊。”
“呵呵,麻烦?我们要的就是麻烦。烈啊,你和你的名字可一点不像。”电话那头的声音得意的笑,“要说动静大,前些日子死的那四个官儿,动静大不大?咱怕不怕?多死几个人更好,正好把c市这盆水搅浑。反正当年和冷玉有关的人都被灭了口,警察和专案组的注意力越分散对我们就越有利。要说国家机器哈哈,那都是用来吓唬小角色的。我们被打压了七年,现在不是一样又起来了?再强大的机器,打掉它一两个关键零件它也得歇菜。”
“是”被叫做“烈”的中年人应了一声,但脸上的阴霾却是一点都没有消散。
“钱已经汇到你那了,好好去快活快活。就这样,挂了。”
烈合了手机,却依然心神不定。“那个叫林夕的小家伙真的死了?那样强大的一个男人的儿子,死的似乎太容易了点”他喃喃自语。
水龙头似乎没有关紧,水一滴一滴落下来,在寂静的房间里打出诡异的节拍。
刘郁推门走了进来,静静的看着床上的林惜。
林惜张开眼眼前的好朋友满脸鲜血,浑身泥泞。
“刘郁?!你怎么了?”她连忙伸手去抓他的胳膊。然而对方嫌恶似的向后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