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安心要走慧心大师指的那条路了,沈如意也就不整日里想办法去搭上哪个靠山了。每日里除了抄写佛经,就是和沈夫人坐在一处绣佛经,另外就是想办法赚钱,她是不懂得做生意的,但方琴从小耳闻目染,还是有几分经验的。
一直折腾到来年春天,三个人合伙的胭脂铺子才算是开张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春天到了,姑娘们喜欢打扮了,这一开张,生意竟还是不错的。
头一个,沈如意就分了五两银子。当然,若是侯府的人,这五两银子定是不会看在眼里的。他们随手打赏别人的,指不定都有五两了。可对目前身无分文的沈如意来说,这五两银子可就不少了。
算一下,一个月五两银子,一年就是六十两,两年就是一百多两啊。她们娘儿俩住在庄子上,吃的都是庄子上自产的,沈夫人不太爱用胭脂水粉,每年的花销也就是做衣服,给庄子上的人发月钱什么的,一年下来也不过是二十两。
再者了,钱生钱,现在手里的银钱再投入进去,不就会有越来越多的银钱吗?
生意上的事情,沈如意也不太懂,只要听着方琴的就行,她只管想了胭脂方子,让人做出来就行。一转眼到了三月,她就开始筹划宣扬沈夫人孝顺的事情来了。她既是本着孝妇的朝廷表彰去的,这事儿自是筹划的越大越好。
只是,京城到底是沈侯爷的地盘,她若是出头太早,怕是还没达到目的呢,就先被沈侯爷一棍子给打死了。
当今太后喜听戏,沈如意原本的打算是将自己娘亲守孝十年的事情编个戏折子,然后送到司乐坊的,可过后才打听出来,这司乐坊演的戏,至少也是提前半年开始排演的。她这会儿送过去,已经是有些晚了。
随后沈如意就想到沈侯爷的对头,这在朝廷当官,因着利益多寡,不可能是连一个对头都没有的。这个哪怕沈如意上辈子不知道,这辈子也能打听出来。
她特意去找了陈嬷嬷,陈嬷嬷对沈夫人最是忠心,知道这事儿若是办的好了,夫人一辈子就稳当了,哪怕沈侯爷再不喜自家夫人,也得将夫人给供起来,所以应的特别痛快。
第二天就和自家男人雇了马车直奔京城,该找谁,该怎么说,该如何打动人家,沈如意之前都一一交代好了。现在沈如意可不管这事情会不会让侯府有什么损失,不过些内宅事情,就算是沈侯爷被人参了宠妾灭妻,也不过是罚俸罢了。
若是可能,她还要祈求老天爷开眼,让沈侯爷直接罢官削爵最好了呢。
“今儿有个自称是广平侯夫人奶嬷嬷的人上门来求见了。”雍容华贵的妇人笑盈盈的给站在面前的男人更衣:“我闲着无聊,就见了见。”
“广平侯夫人?”男人微微挑眉,妇人点点头:“是啊,不是假冒的,带着广平侯夫人的帖子呢,上面盖的确实是广平侯夫人的私章。”
男人好笑的挑了挑嘴角:“私章?”
“你也不想想,当年广平侯夫人是怎么出京的,那广平侯怎么可能会让她带了一品侯夫人的凤冠霞帔和印章?”妇人也弯了弯嘴角,男人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找你有什么事儿?”
“你一定想不到。”妇人笑的眉眼弯弯,伸手在男人的衣领上点了点:“这沈夫人,原本我是很瞧不上眼的,女人家家嘛,若是没有娘家依靠,自己强硬些,也能过的很不错,她倒好,明明占着优势,却被人连闺女一起扔出了京城,十来年都在庄子上过,实在是太懦弱了些。”
男人没接话,背着手往外走,妇人挎着他胳膊跟着往外走:“不过昨儿那奶嬷嬷的一番外,倒是让我对这女人刮目相看了。”
“怎么,那沈夫人准备站起来了?”男人不在意的问道,撩了衣服下摆,在餐桌前坐定,妇人点点头,给他端了茶杯:“我竟是没想到,这沈夫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原来她也不是光逆来顺受的。大约是瞧着十来年那沈侯爷都想不起她们母女,所以对沈侯爷也冷了心吧,竟是要玉石俱焚了。”
“玉石俱焚?”男人有些好奇,妇人想了一下,又摇头:“也不算是玉石俱焚吧,若是她一辈子呆在庄子上,不光是她自己要毁了,她那女儿,估计这辈子也没什么出头的希望了。所以只要她回来,哪怕是侯府落败了,至少她女儿还是个官家千金,嫡长女呢,算起来,只要侯府没有被抄家灭族,她就算是赢了的。”
男人能在朝堂身居高位,也是个聪明的,听了自家婆娘一番话,脑袋一转就想明白了:“她是想请咱们对付沈侯爷?宠妾灭妻的罪名?”
妇人眨眨眼没说话,男人伸手摸了摸下巴:“她凭什么认为我们会帮她?就算是我们和沈侯爷不对付,那什么时候出手,怎么出手,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情,非亲非故的,我们为什么要帮她?帮了她,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更何况,这朝堂上的事情,说着容易,办起来可不容易,我若是要参沈侯爷宠妾灭妻,这证据得有,还得打点御史台,我们凭什么白白帮别人?”
“能让沈侯爷吃亏,那就是我们的好处啊。”妇人挑眉笑道:“而且,你可猜错了,沈夫人可不是让我们和沈侯爷对着干的,而且啊,这次她可不是让人来求你的,而是让人找我的。”
男人有些吃惊:“对付沈侯爷,求你一个妇道人家?”
妇人不满的皱了皱眉:“妇道人家怎么了?别小看妇道人家,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