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红裳如同发誓一样的话后,赵一鸣看着她良久,然后伸手抱住了她:“裳儿,我有过一次丧妻之痛,那一次我虽然也极为难过却一样能够独自活下来;可是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不会再独活下去了——就算我会有儿子,有了我们的儿子,我也活不下去;我要的是你,还有我们的孩子,都平平安安的,明白嘛。”
赵一鸣的话中有着极度的恐惧,而这种恐惧就是源自于红裳的安危,他是真得在乎她。红裳伏在赵一鸣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曾经在赵一鸣身上感受过的踏实忽然又回到了她的心中。
红裳伸出手去环住了赵一鸣:“一鸣,你不相信我嘛?我说我和孩子一定会母子平安,就一定会母子平安的。”顿了一顿,红裳又补了一句:“你不总担心,我会保住孩子,也会保住自己。”红裳绝对不可能让这个孩子再成为一个无母的孩子:本尊的红裳吃过得苦,她绝不想自己的孩子也经历。
赵一鸣沉默了好久好久,他很难做出选择来:他不忍违了红裳的心意,也不忍看红裳被拘束的困在一间屋子里没有了笑颜,可是他更怕面对红裳有意外——那真会要了他的命。
红裳抱紧了赵一鸣:“一鸣,一鸣,相信我,你要相信我!就像,我原来相信你一样!”红裳知道说服赵一鸣太难了,所以她用了一点儿心计。
赵一鸣听得的心一跳。他想起了他的那一脚,想起了曾经对红裳的怀疑,现在红裳要求他相信她,他如何拒绝?赵一鸣看了一眼怀中的红裳:现在裳儿还能为他生儿育女,他更要好好的保护她才对——要让她快乐。要让她平安,两样都做到,他才对得起红裳。
赵一鸣想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裳儿,吴老太医来了以后,我会好好的同吴老太医谈一谈,只要是吴老太医允许你做得事情,你都可以做;但是。吴太医不许你做事情。你一点儿也不能做,你也要答应我,可以嘛,裳儿?你有了身子,不可能一点拘束没有,我让一步,你也让一步好不好?”
红裳想了想便答应了:不可能让赵家的人当她没有身孕一样的待她——那绝对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而且就算是赵一鸣答应了。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也不可能会同意的;再说了,老太爷和老太太那儿,还要赵一鸣帮助去说项呢。
赵一鸣抱着红裳看着她的眼睛,正容道:“我相信你,裳儿,就像——,你原来相信我一样。”顿了顿又道:“可是你有了身子,应该如何照料你,同我是不是相信你没有关系;你不要用这句话来——,威胁我。”
其实赵一鸣心虚的很。如果不是事关红裳的安危,他就算是知道红裳威胁他,他也只能答应红裳;就算他心虚,可是他也不会任由红裳胡闹伤到她自己。
红裳小脸一红,立即伏到赵一鸣的胸前把脸藏了起来,在心中骂了一句:该死的赵一鸣,人家有身孕了。你就不能装傻嘛!事事都要让着孕妇,这个常识以后要让赵一鸣牢牢记住才可以。
赵一鸣看红裳脸红了,便知道她并不是真得还记恨自己,心里也一下子开朗不少;看到红裳把脸藏到了他的胸前,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裳儿是不是又开始相信自己、依赖自己了呢?他越看红裳的样子,越感觉好笑,便闷声笑了起来。
红裳听到笑声立时便恼了,挥拳就打他,一面打一面喝道:“不许笑!”不过她的脸却更红了,所以更加不敢抬起头来,把脸在赵一鸣的胸前埋得更深。
赵一鸣看红裳这个样子,大笑着应道:“好的,我不笑,我不笑。”
红裳听到他笑得更大声儿,不依的又打他:“不许笑了,听到没有!”
赵一鸣众善如流的答应道:“我不笑,我真的不笑了。”可是那笑声却更欢了。
红裳真得恼了,她抬头坐起,掐腰看着赵一鸣:“你知道不知道,有身孕的人最大!我说你不许笑了,你就不能笑!”
赵一鸣终于笑倒在床上,想爬也爬不起来。红裳恼得用小脚踢了他两下:当然也没有真得用力;赵一鸣大笑着伸手轻轻把红裳拉倒了,小心的拥着她笑道:“你最大,我们家裳儿最大,为夫的记住了!”这样的红裳,实在是太可爱了——如果不是因为红裳有喜了,赵一鸣还真想再进行子孙大业;不过为了红裳的身子着想,赵一鸣认为能拥着红裳,还有他们的孩子入睡,也是极幸福的事情。
不管如何吧——虽然被赵一鸣笑得很着恼,红裳心想,总算是说服了赵一鸣让一步,再接下来,当然是让他去说服老太爷和老太太了。
听着赵一鸣的笑声儿,红裳眯起了眼睛,幸福也在她的心中一圈圈的荡起来;红裳就在幸福中对自己说:这个孩子,她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红裳的心在这个时候变得软了一些,也变得硬了一些:对于她的孩子、她的亲人、关爱她的人,她的心更柔软了一些;而对于那些对她有敌意,尤其是对她的孩子有敌意的人,她的心硬了一些。
红裳原来也许不会对冒犯了她的人下辣手,可是以后却说不定了:原来的红裳没有逆鳞,而且二十一世纪的人,对于人命是极看重的;但是有了身孕的红裳,她自此后就有了逆鳞——一个碰也碰不得的逆鳞!
只能说,自此后再来招惹红裳并一定是自寻死路,可是想谋算她肚中孩子的人,却的确是在自寻死路了。只是,那些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