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院子里的事情自然瞒不过红裳,只是孙氏的人出府后不久,孙氏的母亲便随那人回府探孙氏,可是孙氏的母亲到府不足一个时辰便又急匆匆的走了;这让红裳很是费解:孙氏倒底在做什么,难道是在给府外的那人送消息?
真送消息应该不会如此大的动静才对,孙氏能有什么事情去唤了她的母亲来商议呢?红裳想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便命侍书让人这些日子多注意些一些孙氏的院落。
第二日孙氏娘家使人送了一封信进府,孙氏便知道五爷今天不能来,心下难免失望:她认为五爷得知她有喜之后,会立时等不及过来看她的,想不着五爷依然还要再等一等;不过好在有个盼头,等到明儿五爷人就来了,总比前些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她根本不知道五爷会不会来要好得多。
五爷虽然没有来,孙氏也只是沮丧了一小会儿:有喜的事实足够她兴奋三天的;她也自己的身体更上心了:现在可是一人吃两人养啊;早上用饭时,孙氏便对她的份例饭菜生出了不满,不过再让厨房做也来不及了——她现在可不敢饿着自己。
用过了早饭后,孙氏便让雅音带着银子去了大厨房,吩咐厨娘们日后三餐要做什么样儿的;厨娘们听了雅音的话,都有些吃惊,不过看在那沉甸甸的银子份儿上,倒没有人说什么难听的。好好的把雅音送了出来。
孙氏要得饭菜倒也算不得很多,中午和晚饭她每顿都要六个菜式,这当然不会让厨娘们吃惊;让她们吃惊的是,这六个菜式加上汤和主食,一顿饭的银子可比老太太顿饭用得银子还要多了。
这孙姨娘哪来这么多的银两?厨娘们虽然心下嘀咕。不过还是依着雅音的吩咐去备菜;自然有人会去报去太太知道。
红裳也知道今日孙氏娘家又来人送了封信进来,她正在猜测呢,大厨房便送了一份让她目瞪口呆的食单;不说其它,只早饭的粥品就有四样、而一般要了粥便不会再要汤了,但是这份食单上分明写着:汤品四样!
这也就罢了,主要是食材用得太好了!燕窝、人参等等是不一而足,每天都有啊。
赵府不是豪富之家。无缘无故的主子们不会大补特补一通的;所以像燕窝这类的东西。虽然对赵府的主子们算不上是什么稀罕物,但也不是家常吃用的东西;就算是老太爷和老太太,也不是天天都吃燕窝、人参之类的补品。
红裳用手轻轻抖了抖食单,心下暗道:这是孙氏订得饭菜?她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不过她面上还是十分平静的,轻轻的问了一句:“姨娘没有给你们给你们银子吗?”
厨娘的管事娘子点头答应道:“姨娘是给了银子的,而且一下子给了十天的。”一天便要花费不少于五六两的银子,十天便是几十两的银子啊。
红裳闻言便把食单还给了娘子:“哦。这食单我知道了;厨房里有什么事儿,你感觉应该来说的便来说一声儿,这是极好的;不过此事姨娘既然不短你们银子,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你便下去吧。”
然后红裳又转头吩咐:“侍书,给娘子些银子去吃茶吧。”
那管事娘子看了看红裳,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的样子:“谢谢太太的赏,只是这食单我们——,照做吗?”
红裳很奇怪的看了一眼管事娘子:“姨娘给了银子的,你们不做是为了什么?”那管事娘子一愣后。便告罪答应一声退下去了。
虽然孙氏的食单给了银子,但她这样做分明有些过份了:哪里把老太太、太太放在眼中了?只是管事娘子看不透红裳的心思,便谨守着多一句不如少一句的俗语做人,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
红裳让侍书把娘子送出去了:侍书砸过厨房的,所以厨房里的人都惧她三分;所以侍书说得话,那娘子是不敢不听的。
有些话,红裳不好问。但是侍书这丫头却十分好开口的。
红裳食指一下一下叩击着小几的桌面,把这几日的事情细细的放在一起参详,慢慢的梳理着:孙氏的身子一向不错,虽然在山上住了那么久,但她回府后一直在调理——她很在意自己的身子;只是这样突如其来的补,却有些让人吃惊了。
虽然她选得食材大都是以温补为主,就是人参也用了其它的东西来中和药性:但她现在的身子,本不需要这样做啊。
老太爷病成那个样子时,也不过就是如此罢了;可是孙氏无伤在身。
红裳敲着敲着桌面,忽然手指便不动了,她的眼睛盯着某一点一动不动,眼中有着惊疑不定:这,不太可能吧?
鱼儿看红裳的样子,便轻轻问道:“太太,您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红裳转过头来,看向鱼儿道:“鱼儿,你说孙氏会不会是……;”她顿了顿才说道:“有喜了?”这句话十分的不好开口说出来。
鱼儿听得一愣,然后细细的思索了一会儿,一拍掌:“对,太太,您一说婢子再细一想,有八九分的可能。”
侍书挑帘进来:“什么事儿就有八九分的可能了?”她把娘子送走了,应该问的、应该吩咐她们做的、注意的都叮嘱了一个遍。
鱼儿把红裳的话一说,侍书也点头道:“太太的话,婢子认为有道理;事出总有因啊,孙氏就算是再有钱,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大补啊。”
红裳闻言没有说话,反而低头又细细的细索起来:孙氏如果真有喜了。此事可也就真大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