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兴双眼欲裂,浑身发麻,求生的本能被彻底的激发他怒吼一声,就在将要砸进蛇群的瞬间,强行扭过了身子,一脚狠狠的踹在有如黑色幕墙的蛇身上。那一脚似乎踏在了最柔软的泥土上,身上在那一瞬间更是被血水给浸透,但是在这一股力的作用下,他终究是避过了掉入蛇群的危险,而是一头栽进了血池,却又因为力竭,未来得及闭气,“咕、咕、咕”呛了好几口血水。
一时间嘴巴里全是血腥味,他快速的站立起来,血水及腰,顾不上心中的恶心,迅速的往石像下面跑去,石像依然在颤动,却终究没有醒过来,碎石也落的差不多了,并没有大颗的往下掉,他稍稍心安,依然不做他想的爬了上去,石像下方嶙峋不平,比上方要风蚀的严重,所以倒是可以站稳了脚。
呼吸间,又有血水自鼻子里进入口中,他再也忍不住,狂吐起来,这样吐了一会,倒是舒服了许多,也不像刚才那般气闷了,异象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而对于林兴来讲,却像是过来一辈子一样,下面也不知道死了多少蛇,林兴又小心的向上爬了几米,可还是刚与蛇平齐,下面的血池估计也有好几米深了。
终于,蛇群像是疲倦了,又或者这下面的血池足够深了,蛇开始如潮水一般褪去,那阵绯糜之音也渐渐细小,直到不可闻,退去的蛇,似乎又变成了草原的草,在晚风的吹拂下,微微荡漾,可是林兴却看的头皮发炸,牙齿更是不自主的打着颤,血水慢慢的浸到了地里,以可见的速度在消退,死去的蛇,却似乎随着风,飘散在天地之间,这一刻竟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晚风阵阵吹来,带着稀有的新鲜空气,林兴短暂的松了一口气,现在是没有办法下去了,他打算等到血水一退,马上远离这个邪门的地方,一时间看来,那些草应该不会变成蛇,可是谁知道那绯糜之音会什么时候响起。
想到这里,林兴又是一阵哀叹,今年流年不利,去郊外玩一次,碰到了怪兽,后来被组长招进基地以为转了运,却又被绑架,绑架没事,又差点死在回去的路上,好不容易进了基地,参加个历练还能碰上这一档怪异的事情,这才是第一天,接下来还有四天,真不知道还会碰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第二天,当第一抹阳光划开地平线,照射在这茫茫的草原上时,草原被镀上了层层金光,举目看去,一片金黄荡漾,甚是壮观。
林兴长长的出了口气,他一手抓着石头,微微活动了下另外的一只手,等觉得活动的差不多时,开始慢慢的向下爬去,血水已经完全的浸到泥土里,一点痕迹都看不见,只是泥土犯黑。
林兴没有兴趣再去研究这泥土,只要一想到那么多血水浸到这里面,他就感觉像是站在针毡上一般,他掏出速食胶囊,丢了一颗在嘴里,便马不停蹄的跑了起来,草原还是草原,草还是那草,可是看在林兴眼里,却只觉得恐怖异常,深怕这随着风微微飘荡的草,转眼又变成了蛇。
一路上也顾不上休息,依然选定昨天选好的方位,快速的前进,这一跑又是好几个时辰,就当林兴双腿颤抖,失去知觉,而脑袋也开始犯晕绝望的时候,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片森林,它就那么静静的存在着,但林兴却像是身处远方的游子,蓦然见到了家乡,像是一直飞倦的鸟,看见了归巢。
他兴奋的嗷嗷大叫,提起身体的力量,再次跑了起来,却忘记了麻木的双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这一摔倒是把他摔醒了,反倒不那么急着过去了,在这陌生的区域,谁也不知道那看似祥和的森林里又有什么危险,疲倦至极的他要是再遇上什么妖兽,那怕是猛兽,也足以让他丧命。
休息了将近一个小时,林兴感觉恢复了不少,他站了起来,向着森林进发,这片森林有多大他不知道,因为视线被挡,他也不打算深入进去,因为越里面,意味着越危险。
靠近了森林,看着眼前巨大的树木,林兴深吸了口气,内心总算平静了一点,还好这里的树木虽然大,但是距离也大,里面光线还可以,一眼看去外围的路段也还算平坦,饮食倒是不急,身上还有几颗速食胶囊,足够支撑他度过这几天。
林兴拔出军刺,握在手里,脚下是厚厚的落叶,这落叶也不知道积了多少层,更不知道积了多久,踩起来柔柔软软的,被阳光一照散发出一股沉沉的朽味,初闻感觉刺鼻,但是闻久了却隐隐感觉,这股朽味中还有一种特别的木香味。
向森林里面走了一段距离,视线已被树木挡住,看不见草原了,一路倒是并无危险,前面一段路走的顺利,但是在某一处,他发现了一颗巨大的树,断裂的倒在地上。
他不知道要什么力量才能让一颗三人合抱才能抱住的树断裂,但是这让他心里感觉到一份危险,断树周边的小树更是不知道断了多少,一片凌乱,树木断了没有几天,有那么一瞬间他想退出森林回到草原。
但是一想到那满草原的蛇,便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旋即决定继续走下去,只是森林深处偶有些不知名的异兽低吼声传来,让林兴警惕的看着四周,除此倒是一片安宁,路上时不时有些巨大的蝴蝶在不知名的花边逡巡停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了下来,形成一条条光束,树木苍郁,看起来甚是美丽。
良久之后,林兴在一株大树下蹲了下来,再次把军刺抽出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