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公公,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承‘蒙’殇王殿下挂念,老奴这副老骨头还能活几年。.. 。”
听着这两人寒暄起来,慕容青霄一张俊脸涨的通红,可哑‘穴’被封,无法说话。
进的屋来的端午公公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打从一开始他便觉得奇怪,这殇王所居之地不比唐孤云那个废物,自己跟着慕容青霄身后,竟然没遇到多少阻碍便进了来,现在想想,应是他故意放松守卫,放自己两人进来的。
“公公毋须多礼,带他走吧。”
听他如此说,端午一愣,大胆抬头,却见赵煜修不像是在客气,这时,慕容青霄在旁边发生“恩恩”的声音,赵煜修只当看不见,端午偷眼看了他一下,只见他在给自己使眼‘色’,想让自己给他解‘穴’。
“哎,”事到如今,他还怎能不知赵煜修根本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呢?就凭他刚刚那手,要杀自己主仆二人,根本比切菜还容易。
“殇王殿下,老奴老奴……”
“公公有话请说。”
端午想了片刻,又看了看眼睛都快要瞪出血来的慕容青霄,问道:“老奴想问,小公主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问到最后,他的声音里竟然隐有哭腔。
在宁国皇宫的那段日子,连主子都是人人欺负的对象,更妄论自己这个没根的老东西。虽然七皇子处处护着自己主仆,却时常被学业琐事绊住,不能面面俱到。倒是小公主,不仅护着自己主仆,还时常带些好吃好穿的东西,偷偷送来,才让他们不至于饿死冻死。更是不嫌弃他身份低微,一来就窝在他怀里,午公公长,午公公短的叫着,哄他开心。
一想到这里,他心头便一阵难受,眼中已有泪水,赵煜修别过脸去,不忍再看,半晌,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端午见状,再也忍不住,鼻头一酸,两行浊泪滑下,就连慕容青霄的眼中也有晶莹的东西再闪却被他拼命忍住。
赵煜修伸手解了他的‘穴’道,说道:“慕容,撤兵吧,德佳和我都不想看到昔日的朋友对宁国兵戎相向。”
慕容青霄冷笑一声,恨恨说道:“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德佳怎么死的我比你清楚,你不愿为她报仇,我来报!你欠她的,你母妃欠她的,就算踏平宁国我也会为她讨回来的!”
“陛下!”
“闭嘴!”慕容青霄脖子一梗,傲然说道:“唯一失算的是,我没想到你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不想后悔你今晚就杀了我,否则的话,今夜你我所立之地不出半月必是我大燕国土!”
他这话一出,屋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赵煜修微抬的眼眸中寒光一闪,他舌头一颤,差点被牙齿咬到,却毫不退缩的‘逼’视回去。
“你走。”轻轻一语,云淡风轻。
慕容青霄不忿还‘欲’出言,却被端午从后赶紧制住‘穴’道。
端午对着赵煜修端端正正行了一个大礼,解开外衣自内里掏出一物,用云锻包的仔仔细细,说道:“多谢殇王殿下,这是老奴的一点心意,烦您给五公主带去。”
说完,扛起慕容青霄踏夜而去。这一夜,晋城有人两次看见有人扛着形似人状的东西在夜里飞驰,吓得夜里更是不敢出‘门’了。
“主上,他们走了?”
司丁端来一婉热汤,瞧他只穿一件小衣,盯着手上的东西发愣,连忙放下汤替他披上外衫。
“咦?这是什么?”
“缨络罢了。”
端午打得缨络是她童年里最喜欢的小玩意儿,他虽是太监,打得却比宫里任何一个嬷嬷丫头都好,那时的她最喜欢到了午后,趁着母妃午睡,偷偷跑去,窝在端午怀里,跟着他打缨络。
司丁看的稀奇,可赵煜修却将另外一物抛给了她,她顺手一接,摊开一看,竟然是慕容青霄的‘玉’佩,九龙缠绕着一个“霄”字。
“给司午,让他做点什么,十五之前,不能让燕军占了晋城。”
“是,属下立刻去办。”
晋城外,燕军大营,一顶不起眼的小帐篷里。
慕容青霄坐在行军‘床’上,双手撑在膝上,眼眶有些红。屋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人,正老老实实的跪在他面前。
帐内两人静默无话,却偶有饮泣之声。
慕容青霄不耐烦的皱眉抬头,骂道:“你要哭到什么时候?”
端午‘抽’泣着,断断续续道:“奴才,奴才,心里难受……”
他心里难受?难道我就不难受了吗?
慕容青霄听他这样一说,心中更是厌烦,飞起一脚,将端午踹翻,“哭哭哭,有什么好哭,滚,别在这儿碍朕的眼。”
端午夸张的滚出老远,心中却松了一口气,故作狼狈地爬起身来,‘摸’了‘摸’被慕容青霄踢的地方,其实他也知道慕容青霄心里比他还不好受,才故意让他出出气,也好过憋在心里。
“陛下,还有两日就是除夕了,我们也该还朝,还有祭天等许多事情等着您去主持。”端午小心的提醒着。
慕容青霄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心中更觉烦闷,可也别无他法,身为一国之君,他必须承担起他的责任。
“而且,陛下的‘玉’佩……”
“无妨,宁军现在什么都缺,不用我们打,不出一月必然溃败。赵煜修既然偷了朕的‘玉’佩,必然会好好用,也让朕见识见识他有多少本事,朕猜测,他至少会拼命让宁军撑过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