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扔了个大点的垃圾,银月拍了拍手,朝楼上的离轩喊道:“轩儿,走了。。 ”
离轩听到他吩咐,麻利地将桌上的包袱一收,从窗户跳了下来。楼下的人还拿着剑站在那里,仔细看便会发现他们的双‘腿’在轻轻颤抖,连呼吸都小心着。
背着这么多个包袱的离轩并不轻松,他小心翼翼的从明甲和风池的尸体旁绕过,眼光在这两具已不‘成’人样的尸体上停留了一刹,才跑着追上银月。
“主上,为何不接受风池的建议?”
众人皆知,风池、银月和漠离,这三个星云宫响当当的人物,一直势同水火,互不相容。可在星云宫只要是有利可图,朋友和敌人也不过一线之隔,比如星云宫的那场叛‘乱’,便是银月和漠离联手的杰作。
银月从他众多的包袱里掏一个小玩意儿把玩着,头也不抬道:“因为,本主子不喜欢。”
不论是对手还是盟友,至少得势均力敌,才配得上这两个字。
银月手上拿的是一个‘精’致小巧的罗盘,对着月光照了照,见离轩还是有些不解,接着道:“轩儿,你还记得天干地支吗?”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称为十天干,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叫作十二地支,主上教的属下都记得。”
银月略略一笑,道:“你还记得风池和漠离,谁先拥有‘天枢’的称号?”
“风池,属下没记错的话,漠离的十二天枢原本是十二地支,天枢之名是他从风池手上抢来的。”
“正是正是,地支十二正好,天干十二却违背了天道。风池不明此道,却怕人数比不上漠离的人而败,大好的十天干,生生的硬塞了两人,‘乱’了这天地秩序,此等可笑之人,又怎配与我为盟?又怎配跟漠离为敌?”
言到此处,离轩才算真正明白了。
原来打从一开始,主上跟漠离两人就根本没有将风池放在眼中。这样想来,风池带着星云令出逃和漠离主动请命去追,也不过是这二人的计策而已。
想到漠离,他不由得看向一旁拿着罗盘玩的津津有味的银月,果然这两人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也许若不是因为发现了宿妄的死有异,银月也不会对漠离设下天罗地网,两人可能还会在某年某月某个黄昏后,喝上一杯淡酒,聊聊当日的刀光剑影。
突然,离轩的头上被银月用罗盘轻磕了一下,打断了他正‘乱’飞的思绪。
“别东想西想,我跟漠离注定此生只能有一人能活,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双星并轨,紫微星现,星辰转动,孰死孰生?
命乃天定,亦或是,由我来定?
顺着罗盘上的指示,银月带着离轩渐渐朝着东南方去,离轩‘摸’着被磕疼的地方有些好奇问道:“主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银月将罗盘一收,道:“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好地方三个字让离轩嘴角‘抽’了‘抽’,在他印象中银月所说的“好地方”会包含很多含义,但却绝不包括“好”这个意义。
风池的死就像一个一颗小石子投入了湍急的河水中,不过泛起了两个小小的水‘花’,瞬间便被淹没了。
他的死讯赵煜修只瞟了一眼,便放在了一边。
她知道银月迟早会动手的,风池虽然不在他眼里,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何况风池逃的时候千不该万不该的还带走了星云令,虽说那东西现在不过是废铁一块,对银月来说却仍然会是一根刺。
司卯在下方站着,道:“司午也有消息来,说是燕国现在不论朝野还是民间对于慕容青霄穷兵之事怨声载道,现在有了云家的财力支持,只等主上的命令他便立刻开始行动,慕容青霄就会彻底成为一支孤军。”
赵煜修摆了摆手,道:“不必,让他拖住燕军供给便可,再告诉司戌,让他协助商济务必将现在对燕局势稳住。”
“是,慕容青霄又该如何处置?”
赵煜修明白他的意思,十二天枢原本便是杀手,千军万马中要取一个武功平平的慕容青霄的‘性’命自然不是难事。
“随他,不要伤他‘性’命。倒是南家来的两人,你跟司寅去处理。”
“大木头?他来了。”
司卯一语刚落,司寅便走了进来,他在‘门’外恰好听见赵煜修提他的名字,便加快了脚步。可他的一只脚刚跨了进来,便被司卯扳过身子,揽着他的肩膀将他带了出去。
“等等,我还没…”
“没什么没,跟你说。”
司卯硬将他拖走,司寅甚至连赵煜修的样子都没看清楚,更别说请安了。司丁看着这两人离开,心中有着一种难受难以排解,司卯站在这里自始自终都没有看赵煜修一眼,他不敢看更不忍看,他也怕司寅看见。
现在的赵煜修神形枯瘦的仿佛一缕光都能透身而过,好像随时随地都会羽化而去,单薄的风一吹她都觉得她会随风而散。
“主上,风神医配了‘药’来,你喝一碗吧。”
“先放着,替我传皇叔来。”
赵煜修翻着手上的奏折,头也不抬道,司丁只得将手中的‘药’放回去,默默的退出去替她传令。
走到耳厅,正守在‘药’炉旁的言西楼一看那满满的一碗‘药’一下子站了起来,将手中扇子一扔,从司丁手上抢过‘药’碗,嚷道:“她这是要当神仙了么?‘药’也不好好吃,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