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意儿脸色一红,自己一急又想当然的把方青衣当作了凤霞楼的女婿,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颜面扫地,羞愤不已,就要挣脱苏婉仪上前狠狠的扇言西楼两巴掌。
“小姑娘,没看出来,年纪小小,这么急着嫁人,早说嘛……”言西楼怪笑看着她,继续说着。
“江湖儿女皆是一家,不分彼此,吴姑娘方才是这个意思,诸位不要误会。”方青衣打着圆场,要知女儿家最重名节,凤霞楼的女子更是天之骄女,哪里经得起言西楼如此讽刺。
果然,他这一说,吴意儿的脸色好了许多,却依旧不依不饶,满脸傲气的还要准备说什么,却被一声轻唤所拦,众人齐齐朝楼上看去,只见白云裳款款而来,如踏云的仙子,姿态婀娜,仪态万方,她的脸上依然带着白纱,让人瞧不清相貌,却不影响众人为她的风姿所倾倒。
白云裳走到吴意儿身边,对着方青衣和言西楼福了福,声如珠玉,“云裳代师妹向二位赔罪。”
这轻轻的一个动作,优雅无比,怕是九天玄女在她面前也要失色。
围观的人,如果方才还觉得是凤霞楼的吴意儿太过蛮不讲理,那么,此时,白云裳轻飘飘的一句话,众人都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不能原谅的呢?
“三师姐!”吴意儿跺着脚,嘟着嘴不服道:“是那个臭要饭的撞了我,方青衣还扯断了我的水袖,怎么能是我们向他们赔礼?”
“意儿,不要再说了,此事自有师妹做主。”苏婉仪在吴意儿耳边说道,吴意儿恨了她一眼,还想抢白,却被白云裳的一个眼神阻止了。
“白姑娘客气了,我们也有不对,在下向姑娘道歉,吴师妹的水袖,在下自会赔偿。”
“方大哥说哪里话,不过小事一件,还是……”
白云裳话还未完,只见一缕劲风袭来,她脸色不变,右手在空中随意的划了个半圆,柔荑如玉,那缕劲风消于无形,一张纸落在她的掌中。
“五千两,开汇银号的银票,宁国上下随处可兑,你要买多少水袖都够了吧。”言西楼没好气的说道。他心中对凤韵楼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五千两?!
吴意儿瞪大了眼睛,瞧了瞧一脸不在乎的言西楼,她没想到,这个乞丐一般的人,居然随随便便的拿出一张银票,便是五千两。
言西楼满意的看着她吃惊的脸,狗眼看人低,早知道这五千两这么有用,他早摔她脸上去!
“这位大侠,五千两着实太多,小女子受不起,还请大侠收回。”说着,那张银票朝言西楼轻轻飘来,飘得很轻、飘得很慢。
似乎银票生了翅膀,在空中慢慢的飞着,飞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短短十步不到的距离,这张银票硬是顶着全场关注的压力,老半天了才似飞累了一般,到了言西楼面前。
这次轮到言西楼瞪大眼睛了,他见过鸟飞、见过大漠的老鹰飞、见过苍蝇蝴蝶飞,这是第一次见识银票飞。
“好!白仙子真是武艺高强。”
“就凭仙子露的这一手,谁还敢说自己是青年一辈的高手啊?!哈哈哈!”
“白仙子好俊的功夫!”
“……”
周围的众人不遗余力的吹捧道,短短一瞬间,言西楼听到了各种各样的赞美词汇。
“哼哼,怎么样,大胡子,我凤霞楼的内功如何?有钱了不起啊,你有本事也让银票在空中飞一圈啊!”
吴意儿得意的声音响起,言西楼看了看,只见白云裳垂着手,站在那里,如一株空谷幽兰,遗世独立,不食人间烟火,不惊不喜。
“有什么好得意的,又不是你扔的。”言西楼将银票塞回怀里,说道。
“言兄,少说两句吧,就当给为兄一个面子,可好?”方青衣低声道,语气中透着无奈。
“赵兄,我现在叫赵言。”言西楼也压低声音说道,“我答应你便是,这大好的晚上,谁愿意跟个泼妇一直胡闹。”
后面这半句言西楼可没压低声音,“泼妇”二字更是响亮。
方青衣脸一跨,心知不好,果然,吴意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蹦起来,吼道:“你说谁是泼妇,谁是泼妇,臭大胡子!”
“谁应说谁!学学你师姐,长得歪瓜裂枣的,在那边咋呼什么?!当心嫁不出去!”
“歪瓜裂枣”,他竟然说自己长得“歪瓜裂枣”!!
吴意儿懵了,被气懵了了!
尖叫着,夺过苏婉仪的剑,越过白云裳就朝言西楼砍过来,方青衣心知是言西楼话说的太过,挡在他的身前。
还好,那边的吴意儿刚迈出一步,便被白云裳拉住,夺了她手中的剑,对她摇了摇头。
此时,一位落英剑派年轻人挡在了白云裳的身前,手持长剑,冷声道:“我要求你向白姑娘道歉,否则的话,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我为什么要向她道歉?”
“你侮辱了白姑娘的师妹,就是侮辱了凤霞楼,侮辱了凤霞楼就是侮辱了白姑娘,你若不想做我剑下冤魂,就快快跪下,求得白姑娘的原谅!”
好一个义正言辞,好一个正气的侠士。
“在下落英剑派,弓白羽,白姑娘受惊了,此等小人,就交给在下便可,姑娘稍作休息,不出十招,在下定将他拿下交于姑娘处置!”
弓白羽朝着白云裳拱手行礼道的,面上不露,心脏却跳的很快,自己可从来没有跟她靠的这么近过,他甚至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这让他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