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加尔湖南北长,东西窄,宛如一弯细月。
作为地球最古老的湖泊,它的深度超过了许多海洋,藏匿了不知多少神秘和传说。
从贝加尔湖开始,东方就是东西伯利亚山地,西边则是中西伯利亚高原,它的存在清晰的标分了西伯利亚的两种地形。
漫长的西伯利亚大铁路绕过贝加尔湖的南方,勾连了东西西伯利亚的土地,也催生了许多沿线城市,繁荣了西伯利亚这片荒漠般的土地。
提起西伯利亚,有一个城市不应该被忽视,它就是伊尔库茨克。
跨过乌拉尔山,广袤的西伯利亚大地上,真正算作城市的,也许只有这一个。
海参崴只是一座军港,那里是昔日太平洋舰队的驻扎地;伯力、海兰泡是边界小城,只有商人才是那里的主角;赤塔是军官们的乐园,没有工业;只有伊尔库茨克,拥有西伯利亚最完善的工业设施,最健全的市政体系,最繁华的城市容貌,当然,这是在西伯利亚。
穿越了无边的雪原,伊利亚·西林在后贝加尔省的一个小镇坐上了前往伊尔库茨克的火车。
坐了一宿的火车,黎明到来的时候,伊尔库茨克已经依稀可见了。
“呜呜……”
悠长的汽笛声响彻了车站,教堂礼拜的吟经声让人的心很快的宁静了下来,感受到家的温馨。
刚刚站定的舒米亚茨基,望着沙皇的雕像,站了很久。
“鲍里斯·舒米亚茨基同志,你可回来了!”一个年轻人警惕的扫视着周围,直到确认安全,才赶了过来。
看到来人急匆匆的样子,舒米亚茨基好奇的问道“亲爱的莫多奇同志,难道伊尔库茨克出事了嘛?”
莫多奇拉着舒米亚茨基快步走出车站,避开所有的警察之后,才放缓了脚步。
“舒米亚茨基同志,列宁同志和托洛茨基同志已经多次发电报找你了,可是半个月以来都无法联系到你,西伯利亚苏维埃中央执行委员会都差点要进行再次选举了。”
舒米亚茨基耸了耸肩,有些歉意的拍着莫多奇的肩膀,“真的很抱歉,亲爱的同志,我在后贝加尔省遇到了一些麻烦,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而且获得了一个不错的收获。”
莫多奇也没有问到底什么收获,只是絮絮叨叨的说“你不在的这几天,从车里雅宾斯克(位于乌拉尔山)到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均宣布了苏维埃的权力,可是以杰尔别尔为首的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们在各地的苏维埃组织中依然占据相当大的比例,他们影响着苏维埃组织的政治倾向,列宁对此十分不满,现在的伊尔库茨克都快乱成粥了。”
“雅科夫列夫同志强烈主张布尔什维克必须掌握苏维埃的绝对权力,他纠结了许多老布尔什维克,希望重新进行选举,把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全部排斥到苏维埃以外。”
“在伊尔库茨克,社会党人和孟什维克已经组建了许多反革命力量,再加上临时政府在这里的势力极大,我们的许多同志都被抓起来了,现在我们快坚持不住了。”
黑色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伊利亚·西林,或者说鲍里斯·舒米亚茨基,没有想到自己离开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西伯利亚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无疑,各地的苏维埃组织太急迫了,过早的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在反革命势力强大的西伯利亚,这是很愚蠢的事情,可是,这又能怪谁呢?怪那些迫不及待的工人们,这显然是不合适的。
“亲爱的莫多奇同志,你去召集伊尔库茨克的老布尔什维克,我们召开一次紧急会议,商讨一下应对策略。另外,我也有一件不错的消息告诉大家。”
经过多年考验的布尔什维克,在二月革命爆发的时候就起了强大的作用,到了现在,它们已经彻底成长为优秀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了。
仅仅不到一个时辰,分布在伊尔库茨克各处的老布尔什维克们就集合了起来,在秘密的地点布置起了会场。
这是一个工厂,布尔什维克在所有的工厂里都有着不小的力量,工人们会为他们放哨,赤卫队会保障这里的治安。
随着布尔什维克们进入会场,舒米亚茨基整理了一下仪装,用冷水驱散连日奔波的疲倦,振奋精神走入会场。
站在简陋的主席台上,望着久经考验的布尔什维克们,想起那些在诺威金矿的采金工人们,舒米亚茨基对革命的前景充满了自信,饱受了这么多苦难的工人阶级们,已经有了领导者,他们爆发出的力量必然将震惊世界。
“同志们,革命在西伯利亚面临的境况我已经全部知道了,不过这些并不能打倒我们,因为我们是布尔什维克,是工人们、农民们和士兵们信赖支持的布尔什维克。”
轰鸣的掌声响起。大部分出身社会底层的布尔什维克们需要的就是鼓舞。
“以杰尔别尔为首的社会党人和孟什维克或许能够占一时上风,可随着工人阶级的觉醒,革命的洪流就会将他们冲垮,毁灭。”
“伊尔库茨克是一座工业城市,这里有强大的工人队伍,只有我们组建起赤卫队……”
伊尔库茨克,乃至是整个西伯利亚的革命都要看着莫斯科或者彼得堡的革命驱使,所谓的紧张不过是临时政府大肆抓捕布尔什维克,导致各地的苏维埃过早的裸露了出来,局势并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舒米亚茨基将自己在诺威金矿的亲身经历一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