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看着君霆若的目光闪烁不定,他实在无法理解君霆若所说的话,但他又相信君霆若说的不是假话。再回到临江的路上,当他手下的医护兵想要帮那些人治疗的时候,尽管这些人都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可无论何时他们都不许别人随意触碰他们。那个整天带着墨镜的男人,只要触碰他的墨镜他就会大发雷霆,而且总是不睁开眼睛,说他有青光眼见不得阳光;那个手臂上缠满绷带的汉子,尽管他的绷带已经又黑又腻好像裹尸布一般了,可他死也不愿意让人给他换蹦带;还有那个穿马靴的女人,当然他们一群大老爷们没有谁好意思去脱一个女人的鞋子,可他也一直很奇怪,一个登山队怎么会有人整天穿这双马靴呢?她穿那东西怎么登山?
当时他没有很在意这些细节,现在想来,那些人之所以有这些古怪的打扮一定是因为他们在隐藏什么,不得不这样做。
难道他们真的是病毒携带者?如果是这样他们炸毁防尸堤就能说得通了,他们当然想让所有人都受感染,就好像那些心理阴暗的艾滋病人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患有艾滋病一样。要真是那样,他们确实不能靠近这些家伙,搞不好一过去就会受到传染,哪怕将他们带回去事后全营官兵就都得完蛋。
队长眼看君霆若坏了他的好事气不打一处来,朝另一边的g早就想弄死姓君的了,这时候得到队长示意立刻匍匐在地,利用天窗突起的部分隐蔽自己向君霆若那边爬了过去。
营长死死的盯着君霆若,他有些捉摸不定这个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话,更猜不透他这样做的用意,难道这个人一心赴死不成?就算他是病毒的携带者,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马上要变成丧尸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难不成脑残这个词汇就是为个人造的?
就在营长举棋不定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君霆若的时候,不远处一个黑影猛的闪了出来,手中枪口直指君霆若扣动了扳机“你想死老子就送你一程!”只听一连串枪响,一串子弹朝着君霆若就射了过去,君霆若应声倒地。一群大兵马上反应过来,朝着开枪那人还击,那人也中弹倒地,消失在了一排太阳能接收板后面。
“干掉他们!”营长一声令下,早已按耐不住的士兵们一拥而上,朝着角落里的掠夺者众人包围过去。掠夺者那些人虽然善于近身格斗,但并不善于在几百米的房顶玩高空跳楼啊。在这种地方开打,一个小心就得掉下去,那可就吃什么都不香了。
队长看看枪中所剩无几的子弹,一咬牙从腰上掏出一颗手榴弹来,他拔掉保险栓,将手榴弹径直朝一旁的水泵扔过去。只听一声巨响,那高耸的水泵轰鸣着朝这边倒了过来。包围过来的众将士纷纷躲避,躲闪不及的直接被压在下面或者被水冲到了楼下去。
“撤!”队长一声令下,掠夺者众人纷纷攀在天台边缘上向下滑去,他们虽然没有携带登山工具,但是凭借过人的身体素质要攀附在倾斜的满是反光玻璃的大厦表面还是不成问题的。只要往下滑一两层,看准机会一拳打烂玻璃跳进去,他们就可以躲过那群士兵往下跑了。要是能想办法把向下的楼梯炸塌,那么这些阴魂不散的大头兵想追都没办法追。
君霆若倒在地上,口中鲜血直流,他的肩膀上中了两枪,所幸并没有命中要害。因为就在刚才对方开枪的时候,一只手猛的在他的将肩膀一拉,让他躲开了那一连串致命的子弹。
“是你……”君霆若艰难的说,口中的鲜血不受控制的咳了出来。
“是我。”灵猫的回答得不带丝毫感情“我也是病毒的携带者,我也参与了病毒的传播,吞食那个小女孩母亲的脑垂体我也有份,我就是你口中罪大恶极的人。”她说的很平静,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事不关己的事实“如果你认为我们确实该死,那么现在就动手吧。”灵猫将手中的91式交到君霆若的手里,帮他握紧“我不会跟他们走的,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决定我的命运。如果我一定要受到惩罚,那么我希望那个下手的人是你。”说着她拿起君霆若握枪的手顶到了自己的眉心上。
“我从小就是孤儿,我是被佣兵团的前任团长养大的。从我懂事开始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被人安排好的,我的整个人生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我已经很累了,累得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现在我决定要用我自己的方式结束我的生命,这也许是我这辈子唯一能决定的事情了。”
灵猫闭上了眼睛,帮君霆若扳开了击锤。君霆若沉默着,久久的没有言语。他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不只是手,他的整个人都在颤抖,那支握枪的手仿佛有千斤重,重得他抬不起来。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你叫他怎么能下的了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
营长的脸上带着捉摸不定的表情,他看着这两个人,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你们实在是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我怎么也看不透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
君霆若也笑了,他的笑容比营长更苦,更涩“也许我们根本就不是人,也许我们根本就不该存在这世界上。”
“无论你们是什么人,现在你们都必须跟我走,因为你们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