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宛叹了口气,安抚得拍了拍裴邵钧的背。裴邵钧和顾安冉在学校相识,一直当她亲妹妹一般。后来,顾安冉突然对他表现出好感。裴邵钧为了不伤害她,也为防止把她推到关惟那边,始终小心应对。甚至为了向她摊牌和自己交往的事,内疚了许久。原来,他的好意,不过是别人利用的幌子。
可以想象他内心何等愤怒、震惊,但到最后,他还是体谅了顾安冉。
“邵钧,你别担心。等大家都冷静下来,一定会有办法的。顾小姐还是懂道理的。”邹宛轻声道。她的心里隐隐酸涩:她当然知道那种相爱却无法相守的痛楚。如果爱情能够用理智来约束,当初,她也不会义无反顾得选择了许立平。呆坑坑技。
“小宛,这事真要好好想想。毕竟关惟还是他名义上的哥哥……”裴邵钧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无奈得叹了口气。
突然,门被猛力推开,脸色灰白的关惟大步走进来。他阴冷得看了两人一眼。径直进了里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半小时后,关惟阴郁得走出来,与裴邵钧愤怒对视。
“裴邵钧,你答应过我什么?小冉打电话过来,你为什么不接?你就这么离不开女人,非要在她面前亲亲我我吗?!说话!”
裴邵钧不回答,只是面色铁青地瞪着他:就是这个男人,在小冉懵懂不知的时候,突然表达自己的好感,才开始了她十来年的噩梦。
他诱惑了她,然后把她丢在内疚的深渊里。一个人。
“关惟,你这混蛋!!”裴邵钧再也按耐不住。腾地站起,猛得一拳砸过去。
……
当晚,创意部员工一律自发得迅速吃完饭,回房休息,没有一个人敢和裴邵钧说话。
当时,在狭小的房间里,关惟的随行人员、医院保安纷纷赶来劝架。混乱中。裴邵钧的右脸不知被谁的手肘击中,现在高高得肿着,好像口里含着只汤圆。自记事起,他就没吃过这种亏,偏偏因为顾董父女的缘故,不能往死里揍。所以,现在心情很是郁闷。
邹宛拿药膏给他揉开淤青,裴邵钧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邹宛无奈得劝他:“好了,邵钧。照你所说,顾小姐的事已经10多年了,哪能在朝夕间解决?如果你把关总也打进医院。顾小姐就更不会回头了。她的处境,就像简佳。只能慢慢来。”
“那不一样。”裴邵钧哼了声:“这事如果传出去,小冉和顾家都完了。顾伯伯也太不仔细了,这么多年,就没瞧出来?”
“那你说怎么办?要么,和顾夫人谈谈?”
“不行。”裴邵钧想了想,黯然摇头:“现在双方争锋相对,绝不会放过对方一根软肋。即使顾夫人有心护着女儿,但背后的方家不会留情。此事闹开,恐怕会把小冉逼到绝路。而且,我虽不喜欢关惟,但他毕竟是顾伯伯亲点的接班人,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顿了顿,他长出一口气:“算了,现在是假期,不想那么多。回去再考虑吧。”
“你连总经理都打了,还想回去啊。说不定一到杭州,我们就失业了。”邹宛看他的脸色缓和下来,便和他开玩笑。
“失业也没什么不好。我们可以每天待在家……”裴邵钧的注意力成功得被邹宛微敞的胸口吸引住,脸不自禁得转过去。邹宛愣了下,察觉他的用意,羞恼得指间加力,裴邵钧立刻夸张得嚎起来:“小宛,疼!你要疼死你老公了。”
“什么老公?谁承认了?”邹宛羞恼得戳了一下,裴邵钧捂着半边脸跳起来:“邹宛,你……你有了孩子,就不要爹了?”
“什么孩子?”邹宛呆了。
裴邵钧眨眨眼,配着青肿的半边脸,滑稽又诡异:“小宛,最近不是你的安全期吧。我们昨晚在浴缸里……”
“啊!!”邹宛一惊,结结巴巴得问:“昨天,你不是……”
“哪能这么彻底,也许有漏网之鱼呢?”裴邵钧笑得更狡黠。
“裴邵钧,你别胡说。你想清楚……”
“嗯……好像……大概……记不清了!”
“裴邵钧!你这无赖!”邹宛气哼哼得扑过去,两人在沙发上打闹,不知怎的,她就落入他缠绵的怀里。裴邵钧一边吻着她的耳垂,一边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抚摸:“小宛,真有了就生下来。我会很疼他,就像疼你一样。”
……
按照行程,第五天到达撒利塞卡的kakanen度假村。当看到连绵不绝的玻璃屋顶酒店,好似点缀山坡的蓝宝石,邹宛不禁深深吸了口气:“太美了。”
“嗯。”裴邵钧站在旁边,回答得言简意赅。他的脸经过一夜,肿得更加厉害,张嘴喝口水都疼。偏偏他是负责人,不得不经常说话。地陪看得忍俊不禁,背着他,轻声问大刘:裴先生是不是昨晚从床上掉下来了?
大刘低声道:“不是,是和人打架。”
“为什么?”地陪更好奇了。
“嗯……大概是因为顾小姐摔伤,心情不好吧。”大刘在心里嘀咕:老大是不是精力旺盛,无处发泄了?这一出手,我们创意部的年终奖,算是彻底没希望了。
“嘀咕什么呢?!有力气胡说八道,给女孩子再扛几个行李去!!”裴邵钧冷冰冰得转头瞪他,强大的压迫气场,只维持了五秒钟,就彻底破功。他迅速扭回头,眉头紧皱,额头都痛出了冷汗。
邹宛又好笑又心疼,轻悄悄得拉住他的手,用手指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