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里的简佳,哭得无比绝望,紧抓着她的手,似乎要把她的指骨生生捏断:“邹宛。 我不想坐牢,求你想想办法。听说关惟只是轻伤,可以私下调解的。只要他不告我,怎么样都行。我可以把他给我的东西全退了,那卡里还剩着一半钱呢。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骗了我,我却还要去求他?那刀不是我捅的,是人推的!可我说不清!邹宛,我太冤了,这世界太不公平了!!”
她无助得痛哭了一阵,开始歇斯底里得砸自己的手铐。看守人员立刻上前,把她的头按在桌子上。她一边大声哭泣,一边挣扎,最后被强拉进铁门。关上门的一刹那,简佳哀切无比的目光,望向的还是裴邵钧。
如果爱情真要落到如此不堪,何不放手。让彼此自由?呆共亚技。
邹宛忽然明白了顾安冉的选择。
正凝思间,病房轻轻打开,裴邵钧站在门口,张着手臂,微微一笑:“来,媳妇儿,让我抱抱。”
“成了?”邹宛一怔,继而兴奋得扑上去,在他唇上用力一吻:“邵钧,你真厉害了。”
“那是,你家裴哥是什么人。”裴邵钧大笑。他的虚荣心被大大满足,轻轻拍着她的头:“那你怎么奖励我呢?”
“嗯……”邹宛脸上一红,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角:“你说怎样就怎样了。”
“玩点新花样。好不好?”裴邵钧笑得眉眼皆开,声音低沉魅人。
“随便你。”邹宛低下头,回答轻不可闻。
当晚,虽然考虑到即将见家长,不能玩得太过,但云雨之欢一旦兴起,便很难收手。等裴邵钧抱着清洗干净的邹宛出来。她早已睡得死死的。宽大的睡袍里没有任何遮挡,只在腰上松松系了根带子。白皙的胸部,居高临下,一览无余。裴邵钧口渴得厉害,又舍不得放下邹宛,便抱着她坐在椅子上,伸长手去撩那凉水壶。
拨了两下,邹宛“嗯”了一声,像是要醒。裴邵钧立刻停下手,看她把头转向另一方向,又沉沉睡去。
这丫头倒睡得舒服。裴邵钧哑然失笑。不过转念又想,让她习惯了自己的怀抱也好。免得回了北京。又被谁勾过去。他知道自己是太过喜欢,把她看做世间隗宝,总想藏着捂着,怕别人动心。其实,哪有那么多人觊觎,横竖一个许立平,还是结了婚的。
怕他么?
想到这里,裴邵钧觉得心里安定不少,抱着他的小丫头温柔得又亲了几下,才拿起凉水壶,对嘴喝下去。
嗓子干得快冒烟,大约是刚才在浴室里待太久了。但连续七、八口灌下去还是觉得不够,胃里倒开始隐隐难受。他皱着眉头,把她抱到卧室的床上,一边揉着肚子一边静静得看她。
月光下,她白瓷般的皮肤仿佛能生出光来,漂亮的锁骨横亘在浴袍下,像欲起飞的两扇翅膀。顺着中间的沟壑下去,便是两座令他深深迷恋的山峰。裴邵钧觉得自己闭上眼,也能勾勒出她身体的每根线条。但睁开眼,似乎每一次,又能发现新的东西。
比如,她腰间有颗小小的痣。他促狭性子起来,就去拧,偏偏她腰间最怕痒,一碰就咯咯笑。然后,右腿侧有道浅浅的痕迹,是上次翻车时划伤的。头顶也有一块疤,摸习惯了,也挺有趣。
裴邵钧发现自己的心越来越软,也越来越脆弱,一点委屈、难受都压不住。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胃部轻轻得揉,边揉边叹了口气。
邹宛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那个半小时前还意气风发的男人,眉头微蹙,闭着眼睛,抓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得揉着。
“邵钧,你不舒服吗?”她按住他的手。
“有点胃疼,可能是刚才喝多了凉水。”他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没事,你睡吧。”
“我给你找药。”邹宛翻身坐起来,熟练得从抽屉里找出药瓶,又倒了热水给他:“大冷天,怎么可以喝凉水?这么点常识都不懂。真要像我落下胃病,就惨了。”
裴邵钧怔怔得看她像小媳妇似的数落自己。她的脖颈上还留着自己的啃噬痕迹,偏偏脸上义正言辞,好像在发表演讲。他忽然想起自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裴老爷子好强又好面子,每次不舒服都硬挺着,直到实在受不了了,才和老太太说。有一次,还在病房住院,老太太忽然爆发了,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裴常越,如果你真活腻了,就找个旮旯麻利得去。我告你,如果你真把自己拖死了,我绝不哭一声!全是你自招的!”为了表示愤慨,还踢了脚他的病床。
老爷子当时就傻了。作了几十年温婉闺秀的妻子,第一次像市井婆娘般横眉竖目。他不由自主得缩了下脖子,低咳一声:“干什么小题大做?知道了,知道了。注意影响。”
当时陪床的几个亲戚纷纷转头装聋哑人。裴邵钧扶着墙,差点笑喷出来。
……
“咦,你干嘛傻笑?胃不疼了?”邹宛奇怪得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你早该去我家。”
“啊?”
“没事。我觉得好多了,睡吧。”
“哎!”
第二天就是除夕。裴邵钧在飞机场候机时,接到了裴邵城气势汹汹的来电。电话里,裴邵城火冒三丈得问他到底在搞什么鬼,让长辈们干等到现在。裴邵钧只能赔笑说,有点急事耽搁了,只买到这趟航班,估计总要下午三点后才能到。
“钧子,我可告你,老爷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