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宛走出来,看到裴邵钧穿着高领毛衣,笔直得站在不远处。高大的身躯很是俊朗,转过脸来。更是君子如玉。她上前,轻抱住他的手臂:“打哪儿了?疼吗?”
裴邵钧微笑着摇头:“没事。我哥练过,知道分寸。看着厉害,其实不疼。”
“怎么厉害了?给我看看。”邹宛一听,顿时心慌意乱,急着去卷他的袖子。卷到手肘看看没有,又想拉他的毛衣。裴邵钧笑着闪来闪去:“哎,现在可还是白天呢,这么明目张胆得耍流氓,太过分了吧。”
邹宛眼看他躲得飞快,心里一急,眼眶都红了,颤声叫道:“裴邵钧!”
裴邵钧骤然停下,转身走近,轻轻捧住她的脸:“小宛,真没事儿。就胸口、背上中了两拳。一点不疼。”
“不疼?”邹宛怀疑得伸手按了下他的胸口,裴邵钧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笑道:“不疼。”
“真不疼?”邹宛忽然恨透了他那副故作坚强的模样,咬牙用力掐下去。裴邵钧顿时痛得龇牙咧嘴,抓住她的手求道:“好小宛,我错了。你快整死你家钧哥了。”
邹宛又气又心疼,怒道:“裴邵钧,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净挨揍?打不过,也不会躲吗?你是木头啊?”
裴邵钧听得心都快融了,笑着把头凑过去,抵住她的额头:“小宛,这回确实是我理亏。大哥也是被老爷子逼得没法儿了。不过,这样也好,总比在饭桌上闹起来强。你放心,真的只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
“那我给你找点药?”邹宛咬着嘴唇,眼眶更红了。
“嗯,等会儿再说。”裴邵钧笑着亲了下她眼睑:“乖小宛。第一回上门可不许哭,不吉利。你乖乖到客厅去帮忙,我和我爸、我叔说几句。
“他们会不会……”邹宛一咬牙,拉住他的袖子:“不行,我和你一起去。都是大领导,总要顾忌一些吧。”
“哈哈,你当我家是什么?放心,真没事了。乖。”裴邵钧在她额头亲了两下,顿了顿,又移到嘴唇。原本只想浅尝即止,但熟悉的甜美滋味一下子勾起了心中积郁的渴望。吮了两下便舍不开了,收紧了手臂。开始纠缠、深吻。身体也随之起了反应,呼吸粗重得只想拉开她的胸口。
“老二?”背后响起不悦的低沉声音。裴邵钧心中一凛,急忙松开邹宛:“爸。”
“啊,总理好。”邹宛紧张得叫了一声,继而不好意思得低下头。
“嗯,邹宛吧?”裴常越威严得点点头,然后狠狠瞪了裴邵钧一眼:“看来,你哥揍得还不够狠,到这会儿还头脑不清。一年到头不着家,回来就四处乱晃、不干一点正经事。去,带着小邹,到厨房打下手去。瞧见你就烦!”
裴邵钧愣了会儿,嘴角忽然漾出无比灿烂的笑意。他拉着邹宛毕恭毕敬得鞠了一躬,迅速向厨房方向走去。呆估宏扛。
邹宛被拽得莫名其妙:“哎,邵钧,就这么丢下总理走了?是不是太不礼貌……”
“叫什么总理?傻丫头,老爷子答应了。”
“答应什么?”
“笨,等会儿说给你听。快走,不然改主意了。”
“臭小子。”裴常越白了远去的背影一眼,冲屋里提高了声音:“行了,阿娟,别咳嗽了。已经够客气了。”
两人到了厨房,几只冷盘已经出来了。上官凌和几个女孩子忙得不可开交,裴常芸在一边指挥。看到邹宛,她愣了一下,由衷得笑起来。
这是裴家的传统:小一辈的女孩子都要为团圆宴出力。邵字辈的几个姑娘和媳妇都是这么过来的,今天又加上了上官凌、邹宛和裴常清幼子裴邵荣的女朋友。
进了厨房,就算是半个裴家人了。
邹宛知道原委后,大吃一惊。没想到,裴邵钧父母接受得这么快,好像都没怎么问她的身世、学历、工作经历之类的,丝毫不担心他俩交往的动机。只有裴邵钧清楚,为了这一天,他铺垫了多少事。光小姑这边就软磨硬泡了七、八回,亲妈这边就更别提了。自打邹宛答应到北京过年,他每隔两三天就给冯娟打电话,嘴巴甜得胜过蜜糖,拐弯抹角得夸邹宛,只为了讨老太太的喜欢。用裴常芸的话说,就是:为娶个媳妇儿,尾巴都快摇断了。
现在,总算修成了小半正果,裴邵钧心里得意得不行,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看邹宛煎鱼。蒸腾的油烟熏得她额发微湿,手里的铲子一上一下,异常轻松、熟练。他心里也像有只小手一上一下得挠着,脑中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他的媳妇儿,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哎,让让。你说你这么大一个子,堵在门口干嘛?真不放心,就把你媳妇儿抱远点,至于这么盯着瞧着嘛……裴二,你可真出息。”上官凌端着菜,撇嘴嗤笑。
裴邵钧咬牙低声道:“上官凌,你一未过门的小丫头,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呦,现在叫我上官凌了,刚才在妈那儿的可怜样,要不要我说给大家伙听听?”上官凌伸出一指头,狠狠戳了下他的胸口:“裴二,你给我记住了!下回再敢连累我家邵城,我要你好看!他是你亲哥,我可不是你亲姐!”
“哎,什么人啊?”裴邵钧气得七窍生烟,裴常芸笑着过来拉开剑拔弩张的的两人,拧了下裴邵钧:“人家好歹是你嫂子,教训你两句,怎么了?凌儿说的对,过来帮忙。”
“哎……小姑,我不会……”裴邵钧苦着脸,被推到墩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