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邹宛在剧烈疼痛中醒来,浑身上下都像被车碾了一遍。身边的始作俑者,毫无半点愧意得睡得香甜。嘴角居然还微弯着,很是惬意。她恨恨得抬起压在身上的手臂,甩到一边。裴邵钧“嗯”的一声睁开眼,带着微醺的笑意,抱住她的腰:“宝贝还早呢,再睡会儿。”
“裴邵钧,你松手!”邹宛用力去掰他的手指,裴邵钧痛叫一声,迷糊的神智骤然醒了。他惊诧看着她脖颈上青红的淤痕,还有手臂上依稀的牙印,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昨晚的一幕,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小宛,对不起,我下回不会了。小宛。”他死死得抱住她,把她强拉回床上,然后翻身压住。邹宛的脸都气青了。眼神冰冷如刀得剐在他身上:“裴邵钧,你再敢动我试试?!如果我告你,你也是要判刑的!”
话说完,她绷紧了全身肌肉,紧张得看着他。她以为裴邵钧一定暴怒,但他只是眼神温柔得俯下身,隔着衣服开始吻她。邹宛拼命得扭动身体,用裴邵钧最痛恨的字眼骂他,但他都充耳不闻,只是专注得抚摸着、亲吻着。他爱怜得用脸蹭着她的小腹,半眯着眼:“宝贝,你说这里面会不会已经有宝宝了?我们快点结婚,让宝宝有个家。好不好?”
“裴邵钧,给我收起你这套!耍什么无赖?!”邹宛气得牙痒。这死家伙又开始装疯卖傻了!每回遇到自己做错事,又找不到合理解释时,他就会用各种无耻手段来动摇她:装可怜、装无辜、甚至装失忆,无所不用其极。
果然,这个187高、28岁的大男人,抬起一双墨玉般的眼。很无辜得眨了眨:“小宛,我没耍无赖,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爸妈早盼着有个孙子,你赶在我哥前头,以后我们的孩子就是老大,多好。我过去最恨自己是老小,被哥训得孙子似的。”
“裴邵钧,你给我听清楚!第一、我绝不会未婚先孕,这是我很早前就和你说过的。第二、昨天的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如果你打算就这么糊弄过去。我马上收拾东西回家。第三、我的确打不赢你,也相信你家能轻松盖下很多事。但我能做到:从此,和你一刀两断!裴邵钧,你听清楚了。如果你再敢这么胡来,我就和你一刀两断!”邹宛咬牙,把每个字都说得掷地有声,然后用冰冷的目光直视他。
裴邵钧舔了下嘴唇,默然翻身坐起,倒了两杯热水。自己咕咚咕咚喝完,再把另一杯递给她:“知道了。喝水。”
“裴邵钧,你还没回答,昨天到底在发什么疯?!”邹宛毫不退让得瞪着他,心里却不由自主得开始嘣嘣急跳。
裴邵钧无奈得抿住嘴唇,把杯子放到桌上,含糊得回答:“就是……有点……闷。”
“什么?”
裴邵钧转了下眼珠子,勾起一个古怪的笑,说话顿时伶俐了:“你们女人不是每月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吗,我们男人也是。我昨天就是突然心情不好。”
这叫什么话?!邹宛简直被他的厚颜无耻气疯了,愤怒得披上外套,就往外跑。裴邵钧眼疾手快得追上去,把她紧紧勒进自己怀里。忽然想到刚才说的第三条,心中一凛,又松开一些。看着邹宛愤恨的目光,他低叹一声,终于还是老实交代了:“小宛,我就是心烦。你和陆七讲话的态度,让我觉得也许你心里还挂着谁,哪天就冷不丁走了。我知道自己想多了,但我当时控制不了。对不起,弄疼你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说完,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再不做声。邹宛瞟了一眼,发现裴邵钧的耳根都红了。以他高傲的个性,能坦白到这一步,也算是到了极限。
想起昨夜,他把自己折腾到半死,好不容易盼到那东西软了,却还是迟迟不肯出去。大约是觉得,只要自己还在她体内,她便逃不到哪里去吧。
邹宛久久沉默,背后的男人也一动不动得站着,像在等待她的最后宣判。她最终还是心软了,叹了口气,抚了抚他新出的胡茬:“裴邵钧,记住你今天说的,再不许胡乱发脾气了。我先回小姑那儿去了。”
裴邵钧低低应了声,拿出药箱给邹宛简单处理了一下。邹宛咬着唇,尽量不发出什么声音,但裴邵钧还是很自责,又向她道了几回歉。最后,下定决心似得说:“小宛,你好好养着。这几天,我都不碰你了。回屋再去补个觉吧。”
邹宛勉强笑了笑:“算了,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去拜年吗?等会儿到点儿了,过来叫我。”
“好啊。”裴邵钧的眼里终于又焕发出神采,穿好衣服,陪着邹宛走到隔壁,然后用裴常芸给的钥匙,轻轻打开门。他直直得望着她,不舍又不安。
邹宛蹑手蹑脚得走了两步,忽然又折回来,抱着他的腰,语气坚定:“邵钧,你放心,我不会走的。”呆台场才。
……
因为裴家的亲友太多,又或是长辈们故意想给这对小情侣一个独处的机会,所以,裴邵钧和邹宛并没有跟着冯娟、裴常芸,而是去了几家相熟的领导家里。
裴邵钧知道,冯娟此举是为他们将来的工作铺路。对这份好意,他很矛盾:双亲日渐衰老,裴邵城在军中脱不开身,他确实该留在跟前尽孝。可一旦和父亲挨得太近,三两句不合又要争吵。裴常越总觉得他做广告是瞎胡闹,一些常见的宣传手法在他看来便是歪门邪道。尤其是见识了judy在长安街上做的先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