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宛,还站着干嘛?过来啊。”裴邵钧笑着向邹宛招招手,继而扫了众人一眼:“不许再胡说啊,我家小宛可是好姑娘。”
“哎呦。裴二,你也护太紧了。一个段子就能毒害她啊。”发小们一愣,继而个个闷头猛笑。邹宛吃惊得看着众人:“他们……怎么了?”
“脑子进水了。”裴邵钧笑着抚了下她的脸:“闷不闷?带你打斯诺克去?”
“咦,提到这个,陆七拿手啊。他怎么没来?过年还做那小生意?”一人问道。
另一人冲裴邵钧贼兮兮得笑了笑:“钧哥,这可不是段子啊,不过比段子还有意思。你还记得陆七那朋友许立平吧?”
“嗯,知道。”裴邵钧扯了下嘴角。
“陆七就是为他,到沐家做和事老了。他不是和沐家结了娃娃亲嘛,然后,姓许的又娶了他准媳妇的堂姐沐思语。两人前些日子闹分居,这两天过年,许立平她妈亲自带着儿子到丈人家,想撮合这小两口。结果,话不投机,沐老爷子一怒之下打了女婿一巴掌。许家那母老虎多护犊子啊。立马和老爷子吵起来。最后,一个司长、一个副部长,就那么当众打起来,可真够看的,嘿嘿。”说话的人一脸兴奋样,众人也听得津津有味,只有邹宛刹那间变了脸色。她刚动了下,腰间裴邵钧的手便收紧了,眼眸随之泛起了隐隐的波澜。
然后,冲着说话的淡淡一点头:“继续啊。”
那人受到鼓舞,喝了一大口酒,提高音量:“说起来真邪乎,沐思语挺聪明一人,偏偏就喜欢许立平。当初。就是她上赶着到医院里给许立平陪床,才订下了这门婚事。那天,两家长辈拆开后,沐老爷子当场要女儿离婚。结果,沐思语咚的一声就跪下了,说如果再逼她,就一头撞死。气得老爷子把个青花瓶都淬了。啧啧啧,真可惜了的。”
“哦?许立平居然这么有魅力,真没看出来。”另一人惊讶道。
“有魅力个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小就阴阳怪气的,被人整了也不吭声。记得我小时候还往他脖子里塞过一块泥呢。我那时以为他要跳起来,结果他只是拿出来,拉拉衣服就走了。你说这人有多怂!”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时。他爸刚新婚,娶了个小两肖的疗养院服务员。我们常拿这事笑他,他都一声不吭。”
“不吭声的人才阴呢。当年,不就是他暗中搅事,把谦儿的俩亲戚都送牢里了嘛。听说是为个姑娘……哎呦,什么姑娘会看上他啊,倒了八辈子的霉。你们看,沐家自打找了这么一女婿,一年不如一年,婚后这么久,也没个孩子。我看,许立平那家伙,不仅心理有病,生理也有病。钧哥,你说对吧?”
裴邵钧望了脸色惨白的邹宛一眼,冷冷得勾起唇角:“这事儿要问他自己。我怎么知道?”
“邵钧,我不舒服,出去透口气。”邹宛低声拉了拉他的衣角。
裴邵钧直直得看了她一会儿,微笑着放开手:“好,快去快回。”
“嫂子这是怎么了?该不是……”
“不是。”裴邵钧沉下脸来。
……
邹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背后的笑声无比刺耳,连堂皇的屋顶也开始旋转。立平很少和她提及自己在圈子里的生活,她便以为他只是孤僻,所以好友寥寥。没想到那群人从小就欺负他,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丁美兰司长,在他们口中也不过是轻蔑的一句“母老虎“。那他那个早已再婚、外放的省委书记爸爸,就更得不到他们的半点尊重。
这就是高干圈的通病:势利。所以,丁美兰才让许立平娶沐副部长的女儿吧。当年他俩暗中交往时,丁美兰还打过赵家的主意,结果被赵老爷子一口回绝。赵家未出阁的大女儿比立平年长整整七岁,这样的婚姻,不可想象。
儿子的确是她的心头宝,但也是她博富贵的筹码。
而她当年的痛苦遭遇,也不过是大少爷们口里的一堆闲话。
邹宛长叹一声,沿着楼梯,漫无目的得向前走。忽然,她听到极嗲的一声叫:“哎呀,钟少,您还真拦啊。”呆冬住圾。
她惊讶得望过去,在一扇半掩的门内,硕大的室内游泳池正拍起半人高的水花。钟谦和戴着泳帽,一手勾着球,一手推着面前的一个娇媚女孩。那女孩才二十出头,一边娇喘一边把自己的胸部向钟谦和手掌里又凑了凑:“钟少,您把人家都推成飞机场了。赔嘛,你赔。”
钟谦和大笑着抓了一把:“我看挺好啊,这是飞机场,那班机都要坠毁了。”
“哎呀……”女孩不甚娇羞得捂着脸,后面五、六个女孩不耐烦得从水里跃出来:“钟少,不带这样的啊!说是比赛,净顾着她一个,那我们干嘛?”
“好好,别生气。都过来,都过来,看看你们几个能不能闯过防线,抢到我的球啊……”钟谦和眼珠子一转,抓着球就塞到水下:“来,谁第一个抢到,我送今儿个开的跑车。”
“啊!!真的!”众女孩欢呼雀跃得游过来,围着钟谦和一阵哄抢。一时间波涛汹涌、娇喘四起,钟谦和玩得不亦乐乎,把头伏在某人胸口,又磨又亲:“来,宝贝儿,说----想要兰博基尼,还是我啊?”
“都要,行不?”
“忒贪了,不给。”
“钟少你坏死了……”
邹宛铁青着脸,转身走了。在她对面的一个女孩,望着她的背影,奇怪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