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哪位许教授?”邹宛看她挂了电话,心头一阵急跳。
傅珍不以为意得回答:“还有哪位?不就是数学系的许立平教授了。你上次做记录时,不是见过吗?”
“他怎么了?”
“嗯,现在也说不清。只知道他向学校请了一周假。”傅珍撇撇嘴,忽然神秘得压低声音:“但我有个亲戚就住他家对门,那天他正想过去说点事,就被四五个人拦住。全是大个儿,一看就知道是吃那碗饭的。后来,许教授母子就被带走了,到第二天晚上才回来。”
“被他们带走?走到哪儿去?他们吃的哪碗饭?”邹宛愣了。
“唉,你怎么就不开窍?”傅珍气哼哼得翻了个白眼:“特警,知道不?我亲戚说,这两天谁都不敢靠近许家,就怕摊上事儿。他们那些高干,平时神气活现的,要么不出事,一出事就完。我看,等下周许教授过来,大家都离远点。免得遭殃。”
“不会吧?真有这么严重?”邹宛大吃一惊。
“可能……没有吧。哎,我什么都没说,你也别乱传啊。”过完嘴瘾的傅珍忽然想起邹宛的“高干准媳妇”背景,心里一凛,立刻装模作样得整理起资料来,再不答话。
邹宛拧起眉头,满怀心事得回了副院长办公室。离开时还微敞的门,此刻却紧闭着。门内传出一个熟悉的温和嗓音:“对不起,裴院长,是我太难为您了。那就先告辞了。”
许立平!邹宛下意识得想推开门看个究竟,但手提到半空,又僵住。这一愣神,脚步声已到门口。门上一声轻响,她像被火燎了一般。向后直退了两步。
许立平清俊的双眸愣了一下,即刻恢复平静:“邹老师。”
“嗯……许教授。”邹宛尴尬得笑了笑。
桌边的裴常芸抬起头,向她招招手:“小宛,资料送到了?那你再过来,帮我写份东西。”。
许立平淡淡一笑,侧身让她过去。邹宛走了几步,忍不住转头。看到那身淡灰的外套依旧静静得立在门边。她忽然失却了所有勇气,再不敢抬高一分,去看那张俊雅忧郁的脸。
“小宛。”裴常芸提高声音。邹宛骤然清醒,慌乱得走过去:“院长,您让我写什么?”
“就是……”裴常芸低头指点了两句,状似不经意得斜了门口一眼,微皱起眉头。
临近下班。裴邵钧打来电话,说原本想来接她,却被上司亲点参加一个重要饭局。他在电话里一阵长吁短叹,逗得邹宛绷了许久的心情,也慢慢暖起来。
“好了,别得了便宜卖乖。人家还不是看在二叔的份上?”邹宛嗤鼻轻笑。
裴邵钧听得心痒,加倍痞懒得回答:“不稀罕。害我不能和宝贝儿小宛在一块儿的,都是混蛋。看我等会儿灌死他。”
邹宛顿时红了脸,慢悠悠得低声嘱咐他:“别使坏了,少喝点,早点回来。”
“得令!”裴邵钧大笑,还夸张得跺了下脚。
门外,飘起细密的雨丝。邹宛挂了电话,正想撑伞往外走,被裴常芸一把叫住:“怎么,钧子有事儿?那我载你回去。”
“不麻烦您了。门口就是地铁。”邹宛急忙摇头。
“下了班,就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载你一程,也是顺路的事儿。”裴常芸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走吧。”
邹宛闻言,不好推辞,只能跟着上了车。裴常芸开车异常稳当、周正,邹宛心里的话转了又转,终究还是咽了下去。她昏昏沉沉得靠在椅背上休息,脚下忽然一震,她猛地睁开眼,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了,小宛,冷吗?”裴常芸瞟了眼空调,又转向前方的高架桥。
“不,不是。我以前在这儿出过车祸,所以,有点不舒服。能不能……”邹宛面色苍白得攥紧拉手,同时闭紧双眼。
“哦,这样啊。别紧张,我们这就走。”裴常芸歉意得应了声,立刻转动方向盘,把车驶离。十分钟后,邹宛紧绷的后背慢慢放松下来,紧皱的眉头也开了。
裴常芸看她脸色如常,才问道:“那以前钧子接你,也不走这条道了?如果你早点知会我,就不用遭这罪了。”
“对不起,小姑。其实,邵钧以前接我回去,也路过这座高架。我远远看着好像没事,没想到今天走近了,又害怕。”邹宛不好意思得咬了下嘴唇。
“很正常,身体的记忆是最深的,反应也最灵敏。”裴常芸眼神复杂:“小宛,不是我替自家侄子说话,钧子待你真没得挑。他这人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很仔细,又骄傲,有些话,他自己不好意思说,你要多替他想想。”
邹宛愣了下,尝试问道:“小姑说的是……工作?他倒是想让我快点过去,不是您这边忙不过来吗?”呆他史技。
“不止这个。”裴常芸深深得望了她一眼,声音迟缓而坚定:“小宛,我就直说了。你刚才在门口,一直盯着许立平,是怎么回事?”
邹宛吃了一惊,待反应过来,顷刻间涨红了脸:“小姑,我和许教授没什么的,你可以问邵钧。”
“就算钧子不介意,你也不能一而再得撩拨他。”裴常芸微叹一声:“我不瞒你,在调你进中科大前,我已经大致知道了你的事。我不怀疑你对钧子的感情,但今天在办公室里看到的,让我有点担心。小宛,小姑想请你诚实得告诉我,你对许立平究竟是怎么看的?”裴常芸的语气依旧温和,但字句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