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惟对裴邵钧的出身,并没有多谈。只在那次车库事件后,简单透露了一点:“要想让裴邵钧不追查,光吓唬没用,必须送点人情,然后慢慢引开他的注意力。如果再这么乱来,真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救你。”
所谓送人情,自然是指开了周卓东,接着整个创意部大调整,既打散了裴邵钧的原有根基,又牵制住了他的精力。要让新的部门高效运作,起码需要三个月,而用三个月来掩埋掉最后的证据,绰绰有余。
如此心机,也不枉陈继培当年说服了几大股东,一心一意保他上位。
现在,关惟的时代终于要来了。
陈继培的眼里闪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向前倾了下身子,直视着邹宛:“你再装聋作哑也没用。盛世姓顾、不姓裴,裴邵钧保不了你。我已经问过你的部门同事,录音里的声音就是你。那段视频虽然短,但已足够看清你和他了。”
邹宛淡淡一笑:“既然陈总证据确凿,那又何必非要讨我一句话?声音和视频都可以作假,对于那晚,我什么都不知道。您不必费心了。”
“邹宛,你是非要和他一起死,是吧?好,你等着。我已经去调当晚的监控录像了,虽然部门里没有,但过道、大厅里一应俱全。你就想想怎么解释吧。”陈继培嗤笑一声,用手指咚咚得扣着桌子。
邹宛的心,彻底凉了。方才他在大荧幕上,恶意得反复放着那段视频。淡淡的灯光下,高大的男人抱着她,撞开了办公室的门。虽然只是背影,但明眼人一看即知,那是裴邵钧无疑。
还有那段尴尬的录音。当天,小陈把手机落在邹宛对面的办公桌上。平时,为了接听方便,他特地淘了只金属风格的插座摆着。那晚,他发现忘带手机,突然鬼使神差得想试一下防盗功能,就用远程遥控打开了手机。当时,邹宛痛得微微呻吟,在小陈的那个距离听来,就显得异常暧昧。他好奇得在屏幕前继续等待着,直到摄像头拍下了裴邵钧抱着邹宛的画面。好在裴邵钧先前拍她肩膀,呼唤她的场面没有拍下,不然一旦露出正脸,再辩解也是徒劳。
尽管如此,邹宛还是觉得希望渺茫。虽然公司里的监控一月一清,但技术部都会留下备份。到时查到她当晚出现在公司,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陈继培冷笑着,走到邹宛身边,低语道:“我真不明白,裴邵钧是许了你什么,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承认下来,我会给你一笔可观的补偿金,然后帮你找份更好的工作。我的背景,你也清楚,虽然我们陈家的产业比不上顾家,但也算丰厚,把你安排进去,绰绰有余。裴邵钧在这里,靠的就是顾家,如果让顾董知道你们的事,他也许不会动裴邵钧,但会让你在整个长三角都无法立足。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