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裴邵钧大发善心,让全部门暂停加班一次,准时下班。大家欢呼雀跃。乔墨随即走到邹宛身边,说要请她吃饭。
邹宛答应了,但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乔墨提了几个话题,她只是支支吾吾得应着。其实,她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了,只是觉得提不起精神。
“哎,你听到没有?”乔墨不满得伸指在邹宛面前晃了晃。
邹宛茫然:“什么?”
“看电视。”乔墨指了指:“清溪花园,不就是你住的地方?最近有个锁匠,因为老婆闹离婚,发了间歇性精神病。不但在半夜里开进别人家门,如果事主是女人,还要遭到殴打。你要小心了。”
“啊?”邹宛傻眼,静心听着电视里的报道。果然,据警方推测,该嫌疑人很有可能已经潜逃至清溪花园到金色新村附近。警方正在加大排查力度。要求相关居民提高警惕,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报警。
邹宛听得心里一阵发毛,匆匆和乔墨告别后,驱车回家。她把门窗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早早洗漱上床睡觉。睡到半夜,一阵响亮的雷声,伴着密集的雨点从天而降。她被噪杂的雨声惊醒,起身倒水。呆有阵扛。
忽然,门口传来微微的响动。邹宛以为自己没睡醒,又凝神听了听----没错,从防盗门上,传来哒哒哒的响动。好像有人在用力得转锁。然后,一个男人恼怒的嘀咕声骤然响起。
“谁?!你要做什么?”邹宛寒毛直竖,轻手轻脚得走过去,骤然拉开防盗门上的小窗。
对面是一双赤红的眼睛,一个满脸愤怒的中年男人咬牙切齿得瞪着她,手里的钥匙还在一下一下得转着:“臭婆娘,开门!再不开。等我进去,要你好看!”
“你……你不要胡来,再不走,我报警了!”邹宛的声音微微发颤。
“报警?你敢?!快开门,不然我进去,扇死你!”男人愈加愤怒,索性用脚开始踢门。
邹宛惊叫一声,颤抖着到座机旁报警。区区三个数字,反复按了三遍,才按对,结结巴巴得说清情况后。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
男人还在门口叫骂,邹宛从抽屉里拿出剪刀。紧紧攥着,钻进被里。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亮得叫起来,衬着外面密集的雨声和门外粗俗的叫骂,分外诡异。 手机不屈不挠得持续叫着,邹宛伸手去关,却按了个通话键。
“喂,邹宛。不好意思,我……”
低沉熟悉的声音在房内幽幽响起,邹宛只觉得心头一松,忍不住流下泪来:“裴邵钧,门外有个变态,一直想闯进来……他说要打我……”
“什么?!”裴邵钧错愕,继而喊道:“别怕,我马上过来!”
裴邵钧拿了同事的车钥,冲到露天停车场。冰冷的雨水顺着脖领一个劲得往下灌,外衣被车内暖气熏得半干不湿,内里却因激烈的动作而完全湿透。全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心里更是像有把火烤着,只想大叫两声,猛踹两脚才好。
车飚出大半段,才想起要打个电话问清楚,手摸到口袋,才发现手机不在,大约是丢在了停车场。想打车载电话,又要密码。裴邵钧恼怒地猛捶了一下仪表盘,驾着车一路狂奔,不知被测速仪拍了多少次。
半小时后,他终于赶到邹宛楼下,顾不上锁车,就往里跑。但这电梯偏偏与他作对,等到咬牙切齿了,才从20楼缓缓降下,到了5楼,停下再也不动了。
“靠!”裴邵钧气得跳脚,吸了一口气,开始跑楼梯。好不容易到了5层,就听到叮的一声,那电梯又上去了。
裴邵钧隐约记得邹宛提过,公寓里的电梯每隔一月要坏一回,停在哪层都没准。没想到,这101次的机会,正巧被他碰上。
“操你xx。”裴邵钧怒吼一声,攥着拳头,咬牙继续往11层跑。到了楼梯口,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踉踉跄跄得走到门口,一边拍一边吼:“邹宛!邹宛!”
好一会儿后,门上的观望窗开了。邹宛穿着睡裙,惊讶得望着他:“裴邵钧?我不是发消息,让你不要来了。那人不是变态,是个误会。”
裴邵钧默不作声得站着。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一片黑暗中,只看见他高大的轮廓和冰冷的眼睛。邹宛吃惊得打开门,看见裴邵钧满身雨水,异常狼狈。他紧攥着双手,一双眼眸直直得瞪着她,胸口剧烈起伏。
“裴……裴总,对不起,您坐下休息,我去倒水。”邹宛转身想走,被他一把紧紧攥住手腕。裴邵钧的声音凌冽如刀:“邹宛,你玩我,是吧?”
……
十分钟后,冷静下来的裴邵钧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看邹宛在取暖器前小心翼翼得给自己烘外衣。他原本想招手,让她过来给自己擦,但看她一副专注的模样,转念一想,也觉得不错。
邹宛纤细的手指捏着衣服,动作轻柔耐心,还三不五时偷瞄这边的动静。这副贤惠的“小媳妇样”,极大得满足了裴邵钧,让他忍不住想笑出声。
但为了给她一个深刻教训,裴邵钧的脸还是尽力绷着。邹宛等了会儿,怯生生得问:“裴总,水烧好了。您先进去,我去便利店买套内衣。您先凑合一下,等大超市开了,我再买套像样的。”
“便利店在哪儿?”裴邵钧皱眉。
“嗯,不远,就在小区对面。我马上回来。”邹宛站起身。
“现在?一个人?”裴邵钧顿时恼了:“邹宛,你还不长记性?你真以为,次次遇到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