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酒会上,政府官员、广告菁英、媒体代表济济一堂,觥筹交错很是热闹。
陈继培看着远处和众人谈笑的裴邵钧,冷哼道:“关总。这家伙今天算是出尽了风头,连外地的几家大公司都在打听他。我就奇怪了,预支卡得这么紧,他是怎么拿下项目的,难道是走了姓冯的门路?但后面的几项议程也需要不少花费,如果他想先斩后奏,您可千万别答应,非逼他把这笔差额吐出来不可。”
“裴邵钧既然敢承办,肯定铺过路了。费用这边,确实值得查一查。你让信得过的人去做,千万别露出痕迹。”关惟眯起眼睛,叉起一小块鱼排,缓缓得送进嘴里:“对了,上次你说,已经和那个姓赵的联络上了?”
“嗯,赵炆说在广泰的案子里。裴邵钧的确动了手脚。陶少当时给简佳下药,她明明看到,却怕得罪人,反而帮着把药酒递过去。不清楚裴邵钧从哪儿知道这事,拿着陶少亲笔写的条子,逼她辞职。然后又通过我,给简佳升了职。以前,我以为他对简佳有意,现在看,应该是为了邹宛。”呆尤序扛。
听到“邹宛”两字,关惟恨得咬牙。为了这个女人,裴邵钧特地约顾安冉出去,坦白了自己的心意。回来时。顾安冉呆呆得在花园里坐了许久,那落寞的神情,痛得他心肝俱碎。
小丫头扑到他怀里,边哭边说:“哥哥,现在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他几乎也要流泪,紧紧得抱着她,轻声抚慰:“别难过。哥哥会陪着你。哥哥永远爱小冉,不离开小冉。”
说完话,关惟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里。这是顾安冉回国后,他第一次对她提这个“爱”字。家里众目睽睽,他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随意亲近她。但心中的渴望,却加倍得燃烧起来,烧得他经常一宿一宿得睡不着,只能在阳台上边抽烟,边眺望她卧房的方向。
但顾安冉只是埋头抽噎着。没有察觉一丝异样。良久后,她忧伤得抬起头。用柔软的手臂回抱他,轻轻说了句:“哥,我也永远爱你。”……
“关总?”陈继培诧异地看着关惟,这样悲伤、孤寂的神情,他从没见过。关惟应了一声,将头转开,声音又恢复了冷静:“他和邹宛,应该早就勾搭上了,那视频不是拍得很清楚嘛。”
“就是,在办公室里玩这个,太肆无忌惮了。”陈继培转动眼珠,仔细想了想:“说起他们俩,还有个笑话。吴鸣说,前几天他们在鼎红开玩笑,说要随便拨电话号码簿,看哪个人金屋藏娇。好巧不巧就抽到裴邵钧,那边小姐刚念了个邹字,他就迫不及待得凑过去按号码。然后又丢下全包厢的人,冲出去约会。您说至于这么嘛,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关惟皱起眉头,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裴邵钧在公司高层面前,一向很注意分寸,这样张扬自己的隐私,不像他的风格。
如果那个电话,本不是邹宛呢?
他眼神缓缓扫过去,忽然停在前方一个挺拔的身影上:莫非消息是对的,裴邵钧和翼风高层有关联?
那么,那个很可能并不是“邹”字,而是“周”,周非的周。周非的声线非常特别,吴鸣曾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如果通话外放,吴鸣一定能听出来。而裴邵钧作为要害部门的负责人,根本没必要、也不允许私下与周非有来往。
如果全国峰会是交易的一部分呢?
如果是翼风放水助裴邵钧中标,那裴邵钧又想借这个机会,做什么呢?
关惟把盘子丢到一边,当啷一声,惊得陈继培一跳。他以为关惟还在介意裴邵钧恋爱的事,急忙劝道:“关总,您别生气了,这小子本来就配不上顾小姐。现在这样更好,以后给小姐找个门当户对的……”
“和你说过,不要事事扯到小冉头上。”关惟冷冰冰得剐了他一眼,从牙缝里咬出一句话:“你给我找最好的私家侦探跟着裴邵钧。我要知道,他到底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
……
病房里,乔墨还在暗自气恼。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邹宛已经几次三番说他不成熟,他就更该沉稳些:不在公众场合乱发脾气,私下相处时,又倔着不说话。
可他实在气不过。邹宛看向他眼神,明显是长辈对孩子的。好像他整天无理取闹,只是为了吸引她的一点注意。他承认自己偶尔确实想对她撒撒娇,但那是因为喜欢她。裴邵钧那个28岁的老男人,还不是时不时得撒娇,说什么头痛、腰酸……
一想到“裴邵钧”三字,乔墨的气又不打一处来。他冷冷得推开邹宛递过来的蒸蛋,把脸扭到一边。邹宛淡淡一笑:“你怎么每次都往左边转,小心落枕回不来。”
“你!”乔墨气得浑身发抖,心想:真是近墨者黑,裴邵钧的刻薄口舌,你学了个十足十。他张口想顶回去,但一看到邹宛水盈盈的大眼,所有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噎得他脸都红了,只能攥着拳头暗自生气。
邹宛摇摇头,轻叹了一声:“还好他们救得快,再拖几分钟,肯定难受死了。寒冬腊月掉湖里,不是闹着玩的。”
“本来就不是闹着玩的!我还真想跳湖里,一了百了!”乔墨怒道。
“胡说!”邹宛腾地站起来,愤怒得说:“你爸妈养你这么大,是为了让你自杀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挣扎着想活下去?你手脚俱全,前程远大,有什么看不开,要去死的?我告诉你,如果你真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