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雲不打算和他们绕圈子,更不打算一直纠缠下去,杯子拿在手中,轻轻晃了晃,这茶在云雾镇就品尝过,古怪的香气依然。
“不管你们有何原因,都与我无关!若说地之灵气,你们加起来也不是对手,我是不会介意把南巫这个隐世多年,无人知晓的神秘部族彻底灭掉的。”
阿勒布眼中利芒闪现,与林若雲看过来的目光刚好对上,这个女人言语中的镇静与平淡,竟有种目空一切的感觉,她是故作姿态还是妄自尊大?
“赤峰大巫师……”玉芙蓉深沉的声音响在众人耳畔,阿勒布有些不解的转过脸,玉芙蓉继续说道:“你掌握着南巫的命运,不是将南巫推向苦难。任何不安现状的妄想都是野心!”
一座皆是膛目哑然,阿勒布更是动也不动的注视着玉芙蓉,似乎是一再的确定她所言无虚。
玉芙蓉缓了缓气,站起身来,说道:“丫头,跟我走吧。”
“我无暇与你们玩这种没结没完的游戏。”林若雲起身向帐外走去,回头看了一眼卓戡,冷道:“没有机会,这是最后一次!”
玉芙蓉带着林若雲离开了南巫,许久之后,安布丘狠狠的一拳砸在案上,“那个女人太无视我们了!”
“你能奈她何?”阿勒布目光凛冽的看着他。
安布丘不服气,“那甫塔就……就这么死了?”
“甫塔是我处死的,你不满?”
安布丘懊恼的重叹一声,又在腿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阿勒布将目光移到帐外,问道:“你还找得到邬赞吗?”
“我在黑山遇到他的,谁知道他去了哪!”安布丘郁闷的回道。
阿勒布沉思了良久,终是无奈的叹息,“来人,传令所有白巫师到营台集合,甫塔因擅离南巫已被处死,当下最要紧的是选出新的白巫师首领。这一次,要选个既有脑子,又不自以为是的!”
离开黑山的范围已经一整日了,林若雲突然祭起凤鸣剑,踏入空中。玉芙蓉急忙追上,她还没想好如何开口,好在林若雲没有继续逼问下去,可现在也不能各走各的路,越不说话越不寻常。
御剑了两个时辰,这个方向不是前往赤君山的吗……
“你要去哪啊?”
林若雲一路飞着,头也不回,淡淡的说道:“反正三姑是咬死不开口的,我去问三大长老总可以吧?他们到底是守护灵气的,不会眼睁睁看着不管,以后的日子里,我可不想糊里糊涂的被人追杀!”
“那几个老头怎会知道南巫的事,你问也问不出什么。”玉芙蓉得意的扬了扬嘴角,“经过这一次,他们会安分的。”
林若雲冷漠的看了看她,“我会相信欲取我性命的人吗?”
“这一次都是甫塔自作主张,并不干南巫的事。”玉芙蓉轻声解释着,“阿勒布他们已经答应我不再找你的麻烦了,那个安布丘就是个没脑子的猛汉,阿勒布和卓戡都管得住他,所以无须担心。”
“卓戡……”林若雲哼了一声,“他最阴险,所有的方子、蛊毒都是出自他手!”
玉芙蓉叹了叹气,摇头说,“错了。卓戡只是服从南巫,服从赤峰大巫师,蛊是他所擅长而已。至于祁元真的父亲……卓戡与外界毫无联系,与他也无仇怨,不可能用蛊害他。”
“您离开南巫时日不短了,若还能了解他们每个人,甫塔也就不会死了吧。”林若雲讽刺的笑了笑,身体突然向下遁去,落在一处山林中,“我说过的,纸包不住火!”
玉芙蓉闭着嘴巴,沉了沉气,话虽这样讲,但现在的林若雲已与几年前不同了,若是震怒起来……甫塔就是个最好的例子!看到雪鸢将半截手臂放在自己眼前时,玉芙蓉心里冷飕飕的。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毁的又何止是南巫和林若雲啊,一群没长进的家伙!
夜幕降下,二人燃起一个火堆,相对而坐。夜空中繁星密集,好似一只只明亮的眼睛,在这黑暗中注视着人间大地。
那不过是,宇宙的一个角落而已……
四迷城。
柳逸阳很晚才回到小院,田语嫣的房间还亮着烛光,几乎每天晚上都是如此,不管他多晚回来。这样的感觉很压抑,柳逸阳一点都不喜欢,可他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女孩突然变得安静了,甚至是大门不出。
拎着竹筐进了房间,随手拿起案上的茶壶,嗯?空的……有些讽刺吧,柳逸阳无奈的笑了笑,已经说了那样绝情的话,怎还会指望出现早已备下的热茶呢。
既然都是死路,有何道理不选择最向往的那条呢。柳逸阳望着窗外的夜空,那月光映在眼中,照在心底……诸事可求,缘分难求,聚聚散散皆有时,但求此心恒久存!
水玉被指肚轻轻摩挲着,从那日起,柳逸阳便时常重复着这个动作,仿佛这凉意比热茶还要暖心,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中的不安平静下来。这份莫名的不安,从那时便留在了心里,虽然水玉恢复了正常,可为什么会产生那样的波动?好像地之灵气有一刹那消失了,就在那个瞬间,心被紧紧的攥住,要被捏碎一般……
站在凌云山脚下,林若雲仰头望着那看不到顶的巨峰,回来了!
踏剑掠过座座奇峰险峻,那座磨盘似的主峰便从茫茫云雾中显现了出来,这里的奇石林木仿佛千年万年不变。而此时,下面的空旷之处竟多了几间木屋,真是能干的师徒啊!
林若雲缓缓落下,不远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