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夜青再次回到这里,他以为早就没人了,却没想到这些人仍旧坐在那,犹豫了一阵才走过去,不情愿的问道:“你好些了吗?”
林若雲只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别说的这么轻松,那可是戕殿下布控的阵法。”
“那又怎样!”林若雲不屑,又看了他一眼,问:“你准备去哪?”
“回到我和晓莲认识的地方,那也是她的家。”夜青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是随意的回答,“你呢?你要去哪?”
林若雲淡淡的一笑,站起身扫了扫衣裙,“我要去的地方,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反正我们也不会再见了,如果你还是魔,我也不希望再看见你。”
“无所谓。”夜青随意的掸了掸身上的土,笑道:“我只有入魔以后的记忆,不做魔也回不到从前,就这样吧。”
林若雲心头一紧,心酸涌入眼眶,眼泪差点掉下来,忍了忍,好半天才说出话来,“答应我件事,安葬好晓莲,不要再为魔王卖命了。”
夜青苦涩的撇了撇嘴角,“晓莲已和结界一起毁了,我又如何能安葬她。”
话音刚落,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金光闪闪的布袋,袋口一张,从里面飞出一个人来,轻轻落在地上。夜青一惊,身体僵硬了片刻,随即俯下身体,紧紧拉着地上女子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晓莲……”
“这也许,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带她回家吧。”林若雲收好乾坤袋,轻轻一笑,转身向河边走去,众人也没多话,只是跟在她身后。
“等等!”夜青突然追了上来,还有些激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就算上一世忘了,至少这一世让我知道你是谁!”
片刻的迟疑,林若雲又走到他身旁,在他手掌中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心里强忍着眼泪,生怕一开口,就控制不住了。
“林若雲……”夜青仔细的看着她写完,低声念了一遍,笑着说道:“我会记住,一定会的!”说着,将左手中指上的一枚戒指摘了下来,戒指上镶嵌着两颗黑色的宝石,一个圆形一个弯月形,像是代表着日月,夜青将戒指轻轻分开,将弯月形宝石的那枚递到她面前,“这与魔无关,是属于我遗失的那部分记忆,但愿你也不要忘了我。”
林若雲接过戒指,细细的看了看,这确实与魔无关,而且千年来他始终没有完全坠入魔道,说不定还与戒指上的宝石有关系,这是一颗黑玉髓,化煞辟邪,戴着它就可避免魔邪的侵扰。
林若雲点点头,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保重。”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夜青忽然笑了,虽说只知道一个名字,可这已经足够。夜青默默转过身去,望着不远处的空地,几天前,那顿她亲手煮的午饭,自己第一次吃人类的食物,现在回想起来,竟是那样甜、那样暖。
这段记忆,即便想忘,又怎能忘得掉呢……
沿着河边走了半个时辰,林若雲才取出那半块水玉吊坠,再次将小船幻化而出,水路走了一半,也就意味着堂庭山越来越近了。
所谓‘忘川’现已恢复了百年前的平静,所谓危险也已消除,众人的神经亦可稍作松懈了。
楹萱和这几个男人实在没什么可聊的,便想着去找船头的林若雲说会儿话,可大家都不放心,生怕她好奇心重,话又多,这令楹萱很不理解。
“你们在聊什么?”林若雲突然走了进来,面上带着微笑,见众人都收了声,又转向一旁的柳逸阳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
柳逸阳下意识摸了下胸口,到底怎么伤的都不知道,醒来时胸口闷得厉害,半边身子都麻的动不了,休息了一阵后就缓解了,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随即回道:“那根本不能算伤,已经没感觉了。”
“没事最好。”楹萱突然从众人之中站了出来,说道:“等过了这条河,你就跟我一起回天岚派。”
“他为什么要和你回天岚派?”林若雲一愣,莫名的问道。
楹萱眨了眨眼睛,理直气壮的说:“他破了我的玉舞剑法,自然要和我回去见师父,总要有个交代吧,这才几天你就忘了?”
“你怎么还记着这事?”林若雲叹了叹气,她是真的忘了。
楹萱也是满心不愿,发愁道:“师父定的规矩,我不能不尊,若是传出去,我的名节受损事小,还要连累师门被人嘲笑。而且,我哪点配不上他了!?”
林若雲又是一愣,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用冲我嚷,我说过他的闲事我不会再管,你若有本事让他跟你走,我也拦不住。”
“你不管?”楹萱大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她看,原以为她会坚决反对,也好借此了解下她是不是对柳逸阳有感觉,却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柳逸阳冷眼看了半天,若论好奇心,是个祁元真加起来也不如一个楹萱吧?无奈的叹息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四四方方的黄玉牌,两指多宽,上面镂空刻有两条活灵活现的鲤鱼,用一根丝绳吊着,递到她面前,说道:“把这个拿回去给你师父,就算是最好的交待了,我和这玉佩,她肯定更想见到这个。”
楹萱接过玉佩还没等问话,柳逸阳已经从后面的门走了进去,拿着玉佩反正面的看了一遍,疑道:“为什么师父更想看到这个?”
“或许,玉佩原本的主人就是你师父朝思暮想的人呢。”林若雲随口一说,从另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