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吱呀声中,木板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厨师站在门后,一手拎着提灯一手拿着手枪,枪口正对着格拉贝中校所在的门口,看清楚只有格拉贝中校一个人后,厨师明显松了一口气,把手枪插回了后腰别着:
“呼,别怪我这么紧张,你不知道,下午你前脚刚出门离开,店里面就来了一队该死的奥地利士兵,他们说是要搜查可疑人员,结果翻箱倒柜的时候,砸烂了我这里两张最好看的桌子,还差点发现躲在阁楼的德拉古廷上校,幸好我用最后一挂熏香肠转移了那些奥地利杂种的注意力,闻到香肠的味道以后,那些奥地利杂种就像是恶狗一样把香肠叼走了,好在搜查的事情也被他们给忘记了。”
格拉贝中校伸手拍了拍厨师的肩膀表示安抚,等着厨师的情绪稳定一些后,格拉贝中校来到了阁楼,却发现原本用来爬上阁楼的梯子不见了。
“老伙计,是我,格拉贝,你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我们该出发了。”格拉贝中校轻声冲阁楼的小屋喊着,一小会后阁楼上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德拉古廷少校小心的探出了半个脑袋朝下面看着。
格拉贝中校看着德拉古廷上校的样子有点想笑:
“我说老伙计,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奥地利人不是没搜查到你么,难道你以为我会带着奥地利人来抓你?对了,你把梯子给抽上去了?”
发现格拉贝中校的确只有一个人后,德拉古廷上校的样子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弯着腰从阁楼小屋里把梯子拖出来搭好,然后顺着梯子从阁楼小屋爬了下来,这时候格拉贝中校发现德拉古廷少校的腿有些瘸,裤子外面还绑着布条。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德拉古廷上校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牙齿也因为怒火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还能是怎么回事,当然是那些闯进饭馆的奥地利人干的好事!”
格拉贝中校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是说奥地利人没有发现你么,咱们的大厨还说为了打发走他们牺牲了最后一挂熏香肠来着。”
德拉古廷上校没好气的摆摆手:
“那帮子奥地利人闯进饭馆到处乱砸乱翻东西不说,还在饭馆里面朝着天花板开枪吓唬人,结果一颗该死的子弹就穿过了阁楼的木板钻进了我的大腿,幸亏没打着骨头,我才能把子弹挖出来应急包扎一下。”
格拉贝中校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
“那我们的计划怎么办,你这样还怎么上街去警察局,那些在街头巡逻的奥地利人可不是瞎子。而且之前召集人手的事情都是你在操办,现在光我一个人去的话,难保召集来的那些警察中间,会有人产生什么别的念头。”
德拉古廷上校忍着疼痛坚决的说道:
“奥地利人已经撕破脸皮调集军队入城,用来加强明天的警戒了,如果不把我召集的人手全部动员起来,明天光靠那几个毛头小子,咱们根本没有成事的可能,所以我就算拼着这条腿废掉也要到警察局去,至于上街避过奥地利人耳目的办法我已经想好了,你去把咱们的大厨喊过来……”
几分钟后,格拉贝中校扶着德拉古廷上校,两个人踉踉跄跄的走在夜色笼罩的街道上,很快一队巡逻的奥地利士兵发现了他们俩。
“站住!你们两个人是干什么的,怎么走路都走不好,等等,这家伙怎么看起来脸色有点差……”
“呕…哇!”
“该死的醉鬼,这个混蛋差点吐了我一身!滚滚滚,赶紧把他给我拖走,听见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太抱歉了,他刚知道老婆跟别人上了床所以喝多了酒,我这就把他带走,这就带走……”
巡逻的奥地利士兵走远了以后,德拉古廷上校抬起脸拿眼睛斜着身旁的格拉贝中校:
“怎么我还没有结婚娶到老婆呢,那个不知在何处的她就跟别人上床了?拜托你能不能编个让人听了不那么别扭的借口?”
格拉贝中校笑了笑:
“不这么编还能怎么编,跟奥地利人说你是因为挨了枪子才要喝酒镇痛?再说扮演醉鬼去警察局的主意可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怎么编借口糊弄奥地利人的事情也是你交给我的,现在有意见了?”
“就当我在发酒疯不行啊……”
装成醉鬼骗过了一路上巡逻的几队奥地利士兵,格拉贝中校和德拉古廷上校两人终于来到了贝尔格莱德城警察局前。
格拉贝中校忍不住埋怨道:
“我说老伙计,这可是到地方了,你再这么把身体重量挂在我身上可不大好吧,要是就这么进去了,里面那些警察原本就有部分人顾虑重重,再看见了你这么凄惨的样子,说不定当场就能把他们给吓跑了。”
德拉古廷上校嘿嘿的笑了两声:
“我只是喝了酒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借着你的力气来恢复体能而已,再说要是会被我受伤吓跑的人,也不可能有勇气坚持秘密活动到现在了,你还是要对他们有点信心才好。”
两人从偏门走进了警察局,等待在大厅内的人有三十多个塞尔维亚警察,和几个坐在木箱上的塞尔维亚士兵,他们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