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昨天夜里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这个贫民窟是如此的脏乱,如此的恶臭,虽然已经到了不为外物所动的境界,但是,环境能够稍微好一点的话,也是好的。”走在这肮脏而又杂乱的贫民窟中,郑双龙脸色不变的轻声的嘀咕道。
郑双龙实在有点弄不明白,自己的灵觉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不过,就算不明白,郑双龙仍旧没有放弃,慢慢的走在这里,走在这种环境脏乱,人员身份复杂的地方。走在这平日里从来不会到这样的地方。
郑双龙的心中没有多少所谓的同情,经历了太多太多,见识了太多太多的郑双龙,已经很少会起怜悯之心。
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虽然可怜,但是并不代表郑双龙愿意给予这些人帮助。
世界很大很乱,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平之事,有着太多太多的可伶之人,要是遇到一个都给予帮助的话,郑双龙还不累死。
郑双龙的心中始终遵循着最起码的等价交换,在没有办法给予郑双龙利益,没有唤起郑双龙的好奇心,没有打动郑双龙的惜才之心,没有触动那郑双龙那为数不多的怜悯之心,没有引起郑双龙的爱心的话,郑双龙是完全不会和这些人接触的。
就像爱因?瑟尔纳特说的那样,郑双龙的心很冷,冷到了就算世界灭亡,也不会有所触动。郑双龙看的很开,开到了就算是全世界最罪恶的人在郑双龙的面前作恶,只要没有触动到郑双龙的底线,郑双龙都不会予以理会。
会喜,会悲,会笑,会怒,有情,有爱,有恨。有怨,郑双龙是一个有着正常的七情六欲的人,可是,郑双龙又是一位不将人看做人的人。将世界不看做世界的人。外在的事物没有什么是值得在意的。在没有触及到心的时刻,一切的一切,在郑双龙的眼中都是虚幻的。既然是虚幻的那么,肆意妄为又如何,随心所欲又如何。灭世救世又如何,一切随心随性随喜随缘。正所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这就是郑双龙的绝望与觉悟,这就是郑双龙的器量,容纳一切、毁灭一切、创造一切的器量。
贫民窟的地上到处是坑坑洼洼的凹地和裸露地表的岩石,不知道是昨天夜里郑双龙与猎兵王战斗产生的,还是原本就如此。
随时可以看见一两滩乌黑浑浊的污水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气味。正是这恶臭让贫民窟成为了除却这些为了活不下能顾做出任何事情的贫民之外,就没有人愿意来的被遗弃的角落。
在贫民窟那弯曲狭小的小径两旁,到处盖满了各种各样的房屋,其中最好的那些是用石块和木板搭建的,而大多数则是用纸板以及一些破布构成的。虽然这些房屋基本上现在都是破碎的,但是,它们仍旧是房屋,仍旧是这些贫民的归属地。
昨天的战斗,让这里成为了废墟一般的存在,不少贫民受到了战斗的余波的波及。或多或少都有着一定的伤势,可是,现在,那昨天天灾一般的战斗似乎完全不存在似的。除却那某些小屋中时不时传来的等死的呻|吟之外,就似乎半点影响都没有。
可是,真的没有影响吗。是的,真的没有影响,因为那份影响被在这里顽强的活着的贫民们忍受了过去。
不是不想逃,而是没有地方逃。除却这里之外,他们又还能够去什么地方呢,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容纳他们呢。
没有,完全的没有,只有这里,唯有这里,才是他们的归属地。
没有知识,无法改变命运,没有力量,无法对抗命运,没有健康,无法拥有命运。
活着,挣扎的活着,努力的活着,最后,为了生存,为了那一点点的面包,男的成为了帮派中最下层的混|混,再某次斗殴中无声无息的死去,尸体被扔到臭水沟中,就这么无声无息来,无声无息的去,连一块墓碑,连一点证明自己存在的东西都没有的就这么消失在世间。
女的成为了某种娱乐场所的人员,用身体,用青春换取一点点的活着的可能性,最后,人老色衰,病魔缠身的在这贫民窟中的某间废屋中咽气。一生悲凉的毫无意义的就这么渡过。
这就是活在贫民窟中的人的轨迹,绝大多数的轨迹。
当然,命运之中还是有一点涟漪的,这些被遗忘的存在,还是偶尔会有着不一般的轨迹的。
好的,像雪拉扎德一样被好心的马戏团带走,卖艺不卖身。最后遇到了卡西乌斯这样的导师。
不知道算什么样的,被偶尔偶尔路过这里的七曜教会的修女、神父带走,消失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坏的,被某些奇怪的宗教组织,研究组织带走,消失于此,同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里是悲伤的汇集之地,这里是罪恶的集结之地,这里是命运长河中的底层污泥的诞生之地。这里是贫民窟。
没有多少人愿意来此的贫民窟。
缓缓地步行在这个与身份完全不相符的地方,平静的看着贫民窟这个可怜可悲可叹的地方。听着那时不时的从废屋中传出来的痛苦的呻|吟,郑双龙的神情没有一点的触动。
穿行在这贫民的群落之中,郑双龙平静的看着这与城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贫民窟,默默地观察著一切,本能的躲在远远的地方的大人,和远远的跟在自己身后,不乞讨,不抢夺,不偷窃的小孩子,那脸上显露出好奇而又彷徨的神情的小孩。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未来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