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呼啦”一声站起,朗声说道:“梁兄,如果您不嫌弃小弟武功低微,小弟这就随你去会会那杀人名医,让小弟瞧瞧他究竟是怎样的人物,保准让他服服帖帖地将妹子给治了。”
“不中用的,”梁生摆了摆手,“这杀人名医不见人头是不会救人的。”
“梁大哥,您听我一句劝,”此时却是小公主开口,“齐郎不分青红皂白,致使令妹身处险境,您就让他尽一份力吧,不然我夫妻二人会心里不安的。”她声音本就极好听。梁生抬头看看这对夫妻,也觉得盛情难却;再说,说不定他们有什么手段,能够令自己妹子起死回生呢。想到这儿,精神不觉为之一振,便起身在前面带路。
这杀人名医住处倒是不错。梁生引导二人来到了一个湖边,指着湖中央的一个亭子说道:“杀人名医就住在这里。”
此时虽是夜里,但三人都非寻常人可比,尤其是齐桓夫妻,夜中视物也如同白昼。此时天空万里无云,一轮玉盘悬挂天际,又倒映在水中,让人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倒影。又见湖畔杨柳依依,鲜花朵朵,偶尔一阵微风吹过,花香阵阵,沁人心脾。
忽听得一个声音说道:“贵客临门,为何不到亭中一叙?”
齐桓也是吃了一惊。眼见得那亭子与湖畔相距有十五六丈,而这声音听来中气绵长,清晰可闻,显然,此人不是内力充沛,便是修炼灵力的高手了。
梁生在齐桓耳畔低声说道:“这便是那杀人名医了。”
齐桓此来,本就对这杀人名医无甚好感,此时更觉得不能弱了风头。只听他朗声笑道:“贸然拜访杀人名医,不速之客还请见谅。”脚下一动,直接掠上了水面。小公主自然明白夫君心意,浅浅一笑,轻飘飘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齐桓在前,带起道道幻影;田衫雨在后,直如凌波仙子一般,一点水波也没有溅起。梁生只是觉得这二人功夫很高,但没想到这么厉害,心中大喜过望。但是他没有二人的本事,只好从一条游廊上快步走了上去。
夫妻二人眨眼间便过了这十五六丈的距离,上了亭子,面不红,气不喘,气定神闲。这一手,两人展示了高超的内功与灵力修为,那杀人名医不由得对两人重视了起来。
齐桓脚未落地,便向那杀人名医瞧去。他原以为这人是古怪的老头儿,谁知竟是一个少年,脸色较白,身形瘦小,年龄应该在二十岁左右,身穿一袭白衣,正在亭中默默品茶。亭子较为宽敞,在亭子的另一侧,摆放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女子,那女子面无血色,但容颜秀丽,想是梁生的妹子梁丽了。
三人就这样在亭中对峙,并不答话。这时,梁生也已赶到,看着自己的妹子越发憔悴,心中不由得大痛,扑倒在床上,低声叫了一声“妹子”,声音已经哽咽。
公孙医似是没有看见齐桓夫妻,反而向梁生问话:“人头呢?”
梁生打了一个机灵。刚才见齐桓夫妻功夫高超,心中欢喜,;又见到了妹子,心情激动之余竟然忘记了这回事,他嗫嚅着,不知如何回答,于是便举目看向齐桓夫妇。
那公孙医早知齐桓二人的来意。他冷笑了几声,“霍”得站起身来:“你知道我的规矩罢!没有人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本神医也不救。你还是去吧!”说罢转过身去,倒背双手,竟然不在理会眼前的三人。
梁生眼巴巴地看着齐桓,面现乞求之色。齐桓看了一眼梁丽,已是危在旦夕;登时大怒道:“公孙医,为医不医,见死不救,你算什么名医?”
哪知公孙医非但不怒,反而嘿嘿发笑:“我本就不是什么名医,他们自愿这么叫,我又管得住众人的嘴么?我早已说过,杀人名医,一命抵一命,三位想要救人,就拿人头来。否则,就算杀了在下,那也是决计不救的。”
这番话不仅齐桓气恼,连一向温和的小公主也听不下去了。
她上前一步说道:“就算你不救人,你也不能指使他人杀人呀?这样与刽子手又有什么分别呢?”
公孙医嘿嘿一笑,竟然反问道:“这位小姐,我杀人救人,与你何干?更何况,这人本就不应活在这世上。”他在一个石墩上坐了下来。
“人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你凭什么说他不应该活在这世上?”田衫雨追问道。
“这人罪大恶极,着实该杀。”
这两句话让齐、田两人顿觉摸不着头脑。公孙礼该杀?
齐桓看看梁生,他也是一脸茫然。梁生也是刚来此地没多久,对于这里的事情当然也不明了。
“公孙礼先生文质彬彬,而先生却说他罪大恶极。这其中的缘由,还望先生告知。”田衫雨继续问道。
公孙医端起一杯茶,神色漠然:“鄙人只是一个医生,又不是说书先生,两位若是想要知道这其中缘由,就不应来我这里。”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均觉得这其中大有文章,但偏偏这公孙医不肯说,其余三人游一无所知,何去何从,任凭齐桓平日聪慧异常,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沉默了一会儿,公孙医却又突然发话了:“你们真的想救这位姑娘?”
“当然。”这次说话的却是梁生。
“好,那你让他们俩去杀了公孙礼。”公孙医一指齐桓二人。
“两位,求你们发发慈悲,救救舍妹吧!”梁生这次再也承受不住,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