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古拍了拍自己光溜溜的‘肉’脑,笑得憨厚:“没想到居然还能见你第二面,奇了奇了,你怎么认识石曲阜?”
宋子若心想,眼前这位薄长老应该与石曲阜关系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在炼丹的时候允许她进来,不如先套个近乎。于是回道:“是石长老带我来狄成渊的,他原本打算收我为徒,而后觉得我资历尚浅,便让我到外‘门’磨练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长者捋着胡须,问,“那你来找我有何事?”
“弟子对炼丹一事兴趣浓厚,但并没有炼丹卷轴,所以弟子才求了石长老引荐,特地来找薄长老,希望薄长老能教我炼丹。”
薄古闻言皱起眉头,正‘色’道:“既然你知道来找我,想必你也知道只有内‘门’弟子才能学习炼丹。规矩不能破,你什么时候通过内‘门’考核,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吧。”说着,甩起衣袖‘欲’开‘门’送客。
“且慢。”宋子若连忙止住薄古的动作,“石长老肯引荐我来,就说明他认可我的能力。再者说,薄长老若教我炼丹,也有不少好处。”
薄古果然来了兴趣:“我能有什么好处?你且说来听听。”
宋子若脑中急速飞转,想着如何说动薄古。这薄古与石曲阜不同,石曲阜面‘色’正经,内里是个老顽童,而薄古面上总是笑嘻嘻,内里却好似有道无形的墙,并不是轻易能推动的。
宋子若眼珠转了转,计上心来:“我天资聪明,过目不忘,所以这最大的好处便是能由我来全权代薄长老进密林中采草‘药’,如此你也更多时间研习炼丹。”
薄古不为所动,呵呵一笑:“谁告诉你我不喜欢进林采草‘药’?我不仅不觉得累,还乐在其中。”
宋子若反应快速地就话接话:“那你大可以采‘药’的时候带着我在身边,总归比一个人好吧?要是又遇到活藤树林那样的事,可不一定有好运气刚巧碰上有人经过。”
薄古面‘色’一变,沉下脸来:“那次只是突发状况,又不是次次如此。”
“未雨绸缪,防患未然,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恕弟子冒犯,薄长老的修为并不高,定是痴‘迷’于炼丹而耽误了修炼的时间,然这样又会影响所炼丹‘药’的质量,恶‘性’循环,难道你就不急吗?”宋子若说的言之凿凿。
她之前在书卷上看过,炼丹师要炼出好丹‘药’,也是要注入灵气的,在炼丹的过程中将自己的灵气与草‘药’的灵气相互融会贯通,才能‘激’发出草‘药’最大的效用,做出最好的丹‘药’。
这一句话真真是踩中薄古的痛处,他的修为只有结丹中阶,他能当上司‘药’阁的长老,不是因为修为而是因为整个狄成渊没有一人研习炼丹有他时间久。虽然炼丹时可以靠内含灵气丰富的‘药’材弥补自己修为的不足,可终究不是长远之策。现在,他的炼丹水平已经很久没能迈上一阶,说心中不急是假。
但是薄古也不是被人说一说就松口的人:“你似乎对炼丹一事有些研究,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炼丹也讲究天赋,并不一定修为高的人就能炼出好丹‘药’,反之亦然。要是你是个炼丹的愚才,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宋子若一噎,这人可真难说动,难怪石曲阜肯帮她引荐,原来是觉得她和薄古舌逢对手,谁也说不赢谁。
“那薄长老就好好看一看,我是不是个炼丹的愚才!”既然说软说硬都行不通,那就直接行动吧。宋子若走近‘药’炉,席地盘‘腿’而坐,闭上眼静心感受周身的灵气。
天地间的灵气都是相同的,但等灵气进入动植物的内部开始运转后,灵气就会根据其宿体的不同产生微妙的变化,其中以植物的变化最大。虽然这种变化依旧是微乎可微,但差之分毫,失之千里,想要与之灵气融汇贯通,甚至引导,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因着体内有玄通黄灵晶,这种事对宋子若来说却是不在话下。
在身心都充分感受到周身灵气之后,宋子若开始调息运转体内的灵气,缓缓将自身的灵气渡出。她的灵气要强很多,完全可以霸道地压迫住其他灵气,然后吞噬掉。但她却轻柔地与周身其他灵气相触,‘交’汇,直至融合,身心仿佛变成了环境的一部分,舒畅至极。
薄古一开始还漫不经心地捋胡须,而后面‘色’越来越惊讶,双眼睁大,双‘唇’微张,是瞠目结舌之状。
宋子若身心都与阁楼合二为一,薄古的情绪变化自然也感知的一清二楚,她睁开眼站起身来,笑问:“如何,薄长老,我可是块不可雕的朽木?”
薄古坦然一声,眼中迸发出强烈的狂喜:“奇才!司‘药’阁后继有人了!”
狄成渊虽坐拥无数珍奇异宝,可如今修炼之人却越来越浮躁,总妄图一步登天,对炼丹这类不助长修为的事情更是哼之以鼻,殊不知若是能‘摸’透其中的‘门’路,对提升是有百利而无害。
“那薄长老这是同意教我炼丹咯?”宋子若问。
薄古蹙着眉头,围着‘药’炉踱起步来。教宋子若吧,就是打破了狄成渊的规矩,这不是长老该作为的。不教她吧,难道要他看着一块璞‘玉’却不去雕琢?思及此,薄古苦恼地挠头,在心中将石曲阜从头埋怨到脚,怎么把这么一个难题扔他这儿来了!
宋子若也不打搅他,自顾自在‘药’阁中游览起来。
待薄古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