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毅始终是没有撑过去,手术中途时失去了呼吸。
舒晴盯着黑着灯的手术室,眼神沉甸到幽暗。
远远的都能清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眯着眼的舒晴,此刻却是紧捏着双拳。
徐靖枭从后面伸手覆上她的拳头,想让她放松一些。
被确到的肌肤,猛地一缩,回头看着徐靖枭,眼底闪过的东西太过复杂了,复杂到让徐靖枭心疼不已。
“不是你的错,”他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安慰性质,那条命早就在她的手上活蹦乱跳了起来,也不过转眼间,那少年就躺在了苍白的手术台上,失去了呼吸。
在她没有赶得及来时,那少年就失去了活着的资格了。
舒晴发现她自己在颤抖,那是愤怒的颤。
“交给我,这个时候,你不适合插手其中。”
宏毅是吃了她的药丸才病发的,所以,她不是适合为自己辩驳的人。
舒晴眼睛眯了眯,“我明白了。”
徐靖枭寒玉般的眼睛投射出令人畏惧的冷芒,不管是谁陷家舒晴,都不能逃过去。
这件事,徐靖枭自己本身也不适合参与,所以,他联系了费城警局这边,简单的交待了一句。
盖着白布的宏毅被推出了手术室,现在只等着他的父亲过来领尸了。
舒晴远远的看着被推离的尸体,身体有些发冷。
那些和宏毅相识的护士们,都在替这个少年红了眼眶,本来好好的人,眨眼间就离开了。
看到舒晴的人们,不时的冲着她指指点点起来。
而对这些,舒晴完全没有要去解释的意思。
院长这边还没有正式找到舒晴,费城局长就亲自上门,及快的接手这件事。而舒晴则是被他们带走,然后在中途时让舒晴自行回家,在这件事没有查出来之前,绝对不能出现在医院。
这件事,在第一大医院传得沸沸扬扬的。
舒晴知道这全是徐靖枭的原因,不然,以她制药杀人的罪名,完全是可以吃牢狱饭的。
在徐靖枭为她的事情忙碌时,舒晴独自开车前往工地去。
舒晴不知道找到宏籍能对他说些什么,毕竟宏毅吃自己的药丸死去是一个事实,她又该如何向一位父亲说那些话。
伸手揉了揉紧绷的眉头,安着方向走进施工地,找到了这里的工头。
工头是个有些肥胖的中年人,来见舒晴时,手里还拿着设计稿,身边跟了两三个满身水泥的工人。
“你找宏籍?”工头问这话时,语气有些怪异,他旁边的工人面色有些扭曲的难看。
舒晴心里头咯噔一声响,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人呢?”
“就在三小时前,从二十层楼摔下来,死了……”
说到死字时,那位工头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看。
工地里突然摔死了人,这多不吉利啊。
正因为是被意外摔死的,所以听到舒晴找宏籍时,工头才亲自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舒晴身体僵直,脸色骤然变了变。
“死了?”舒晴声音有些哑,“怎么突然摔下来,是不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话。”
“在三小时前,有个小伙子跑到这边来,说他儿子在医院出事了,是我上去传的话。”
旁边的一位工人突然说道,因为是施工地,所以他才会上去传话。
舒晴眼眸骤然一冷眯了起来,可怕得仿佛就要吃般的魔鬼。
工头几人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退出一两步远。
“还记得那个人的脸吗?”
工人摇了摇头,“他戴了口罩,墨镜,用兜帽将自己的头盖住了,我听是宏籍的儿子出事,也没有多想就……”
被舒晴的眼神盯着,工人没法再说下去,他和宏籍本来就是同乡,说话时眼眶红红的,带着鼻音。
舒晴带着一身冰冷,飞快的离开了工地,此刻的心情,连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只知道,她很愤怒,怒到想杀人。
等舒晴到太平间看到宏籍摔得不成人样的尸体时,内心做了不知多少的挣扎才压下那股的寒气袭身。
为了让她身败名裂,这背后人还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舒晴捏紧了拳头,眼底布着血丝离开了太平间,收到了徐靖枭的电话时,舒晴也刚好出现在外面。
让她什么也不做,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舒晴重新回到了医院,因为她是被警员带走的,所以,来时也会有一名警员跟在身边。
医院的气氛很诡异,对暗中投来讥讽、鄙视的目光和指点,舒晴没有放在心上。
来到停尸间外,舒晴看着等候在外的众人,眼眸眯了起来。
所有不同的视线,纷纷往舒晴身上扫视。
徐靖枭走上一步,握着她的手,沉声安慰着说:“不会有事的。”
舒晴摇了摇头,她还没有脆弱到那种程度。只是这件事,让她愤怒而已。
不是舒晴没有同情心,而是,这对父子完全不是她所杀,是另外其人。
“里边是什么情况,我需要知道,我的药物我自己有偿试过,根本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舒晴走上去,对这次的负责人说,“我也知道这些话不会有人相信,但我也没有理由杀死一个素未某面的少年人。”
负责人看了身后冷着脸的徐靖枭,开口对舒晴说:“现在只能等法医取出有用的证物,还有,病房方位的录像带被人取走,我完全没有任何可寻之迹。”
舒晴眉头一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