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麻竟然敢怎么做,你放心好了,以后他不敢去找你们麻烦。”

“谢谢镇长老哥了,不,不用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还有什么事情尽管过来找我。”

“哈哈哈,不找您找谁啊,再见。”

“慢走啊。”

裴吉缓慢咬着嘴里红蜜饯枣,手上还拿着几个,全部是镇长家一群姐姐阿姨送的,代价是被掐红的脸,对于没节操的“蓓姬”小姐来说,被占便宜什么的,当然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咽下点心,看着眼前余礼白和白河镇镇长交谈甚欢这一幕,不由感叹。

“原来这家伙也是个成年人啊。”

季镰盯着笑眯眯向他们走过来的余礼白。

“一直都是。”

“哎?”裴吉没听懂。

季镰没给他解释,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半闭合的眼中流动古怪光芒,见余礼白已经和镇长告别,转身便走。

才张开嘴想要和他说话的余礼白:“……”

水神大人看向裴吉,“我哪里惹到他了?”

“不知道。”裴吉摊开手。

余礼白满腹怨气。

“从前天开始你哥就不怎么和我说话,我找他聊天也不理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这个嘛,”裴吉看他,“我哥对别人一直都是这样的啊,他一向不喜欢聊天什么的,就算是曾经带着他出工的驱魔师前辈他也没有给过什么好脸色,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哥对你已经够好啦。”

余礼白闻言皱眉。

是吗?

“驱魔师前辈……季镰在欧罗巴是做法事的?”他问。

没听懂做法事是何意的裴吉将后半句话忽略,“嘛,虽然灵觉不强,但是我哥身手好,人也聪明,更何况在欧罗巴做驱魔师很赚钱的,是个好工作……你怎么?”

裴吉疑惑看向发呆的余礼白。

余礼白则看着走在前面的季镰。

晚霞正好,天边几缕白云被染得鲜红,仿佛凝固的岩浆,一身黑衣的季镰在前方大步向前走,背挺得笔直,一看就知道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余礼白默默将记忆中穿着八卦道袍,扛着“一日三算,铁口直断”旗帜的白胡子老道,或是顶着一个大光头,肚子大得僧袍都遮不住的胖秃驴拉出来,和前方俊秀青年做比较。

为什么他家季镰在欧罗巴竟然是做法事的啊?

那种走街串巷,三餐不继的职业为什么好赚钱?指不定怎么被人当做骗子呢……说起来,这孩子回中华国的动机似乎也……

嘤嘤嘤果然在外面受苦了怎么办好愧疚啊。

裴吉看着余礼白眼中泪光不由尴尬偏过头,而前方的季镰板着脸感受背后古怪炙热的视线,动作有些僵硬。

为什么一直盯着他……

这种涉及到不同文化习俗的问题,真是不好办呢~

就在余礼白脑补到年幼的季镰走到外国大街上,周围皆是洋人黄毛,他小小年纪背着把大镰刀,占据一块空地开始卖艺,裴吉在一边给他敲锣鼓,两人一起被黑帮追赶讨要保护费等等画面,心酸得简直要落泪。

放心好了孩子,你在白河镇绝对不会再吃苦,以白河水神的名义发誓!

季镰:“……”

不详的预感。

余礼白吸吸鼻子,想要继续追问下去,比如他们在欧罗巴的衣食住行啊,有没有被人欺负啊,仇家都有哪些啊等等,一个人突然从一边路口冒出来,一把抱住往前走的水神。

哎?

余礼白在心中发出惊呼,整个人被突然增加的重量给压倒摔下去。

就在他准备好迎接和大地的相亲相爱时,一道比想象中软一点的墙挡在他前边。

和皮肤摩擦的感觉像是布料,不是丝绸也不是麻布,古里古怪的……眼前一片黑暗的余礼白缓慢在大脑中分析,半天不抬起头。

然后他整个人被人提着衣领给拎起来,和充当一回软垫的季镰面面相对。

接近到三天来最近距离的余礼白下意识举手打招呼,“嗨……?”

季镰嘴角抽搐,提着他衣领的手直接松开。

“哎哟!”

于是水神大人最后还是没有避免屁股着地的命运,不过和他相比,刚才扑倒水神大人身上的家伙命运更加凄惨。

就这么一小会儿,已经被揍的满头大包。

“救、救命……”来者气若游丝。

揉着自己屁股的余礼白抬头。

这声音,听起来好耳熟啊。

他对着满头包的来者辨认半天,不禁惊讶大喊,“龟丞、龟老爷子,你怎么在这儿啊?”

某水神下属被怨气笼罩。

“老爷子我为什么在这里?”白头发白胡子,外表仙气十足的龟丞相看向余礼白的眼神全是杀气,“某位少爷,好不容易回镇上一趟,三四天了竟然没有回过家门,一堆的事情等着处理,你说这位少爷像不像话。”

余礼白讪笑:“呵呵,呵呵。”

龟丞相气不打一处来,“呵呵您个大头鬼啊。”

裴吉在后面歪过头,看着被老人指责得抬不起头来的余礼白——老人一连串极为经典的国骂他根本没听懂——直到老人骂完,抬头看向他。

卧槽如此精光熠熠的眼神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老人!

兄弟二人同时想到。

老人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连串动作优雅有礼。

“我家少爷托您照顾了。”

季镰皱眉,“没有。”

老人抬起头端详他,“没想到季家小少爷竟然


状态提示:第16章 花朝(一)--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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