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连自己徒弟都不记得了吗?”
在段昌之茫然不知所措时,花小野站了出来,她朝那个背着上百长剑的老者说。
“不记得我们不要紧,不记得自己的徒弟可就有点丢人了,估计你也不希望自己被人误会,是那种误人子弟的老贼吧?”
“你说什么?”本在数步外,身背百剑的那个老者倏地站在花小野面前,怒吼问道。身上没有半分灵气波动,更没有散出一丝神识,但就是这样一个看着很是弱小的老者,让花小野感到莫名的压抑,几乎喘不过气来。
老贼?不要说老一辈的修行者了,就算是夏朝一个普通老者,这个称呼绝对是最忌讳的那个!
花小野嘿嘿笑了几声,也不觉害怕,更不觉得尴尬,她笑着对老者说:“你是不是我们师叔祖这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徒弟危在旦夕,你不去救他就真成了我刚才说的那种人啦!”
花小野说完有意无意地朝段昌之、禹成州使了个眼色,暗示两人不要说话,只管看自己表演。
“我徒弟?”老者冷静下来,努力地回想着往事,希望找出自己徒弟的长相,奈何依旧是记不起来,看来最近真的忘记了许多人和事。
“申屠族的老怪物捉了你徒弟,那老怪物还说你老人家怕了他,不敢去救自己的徒弟。”花小野继续编着故事。“我们也是刚巧路过才看到你徒弟被人捉了,要不是我们跟他相识一场,我们才不会来这里找你,这里多危险啊u才你也看到了,我们差点就死在这里了。”
段昌之听着花小野悦耳的话声,想着有可能是师叔祖忘记自己的原因,结果一无所获。禹成州则是用惊讶的目光看看花小野,又看看身背上百长剑的师叔袓,心想:“小野连师叔祖都敢骗?不过看样子,师叔祖还真有点相信她的鬼话。”
老者沉默了好一会才抬头盯着花小野双眼,他看到了一双干净无邪的眼眸,心里有些相信眼前这小妮子所说的话了。
“他在那里?”老者微弯的身子,让身后上百长剑格外引人注目,仿佛那不是上百柄长剑,而是一座小山,一座长剑堆成的山。
“不知道!不过我们看到申屠族那老怪物是往那个方向走的。”花小野轻声答道。
老者直起身子,又问:“那人是申屠族的那一位?”
花小野脱口而出:“申屠易。”
她等的是就是这句话,现在终于出现了,还不赶紧回答。
“申屠易?哼,凭他也敢捉我徒弟!你,前面带路。”老者对花小野说。他说出这话时段昌之和禹成州,不约而同地向花小野投去敬佩的目光。
花小野得意地朝段昌之、禹成州一笑后才走在前面带路,带着师叔祖朝来时的方向飞去。
……
……
申屠易将手收了回去,他没有想到“兵符择主”这个传说竟然是真的。这半天里,他用尽办法也没能探测出兵符具体藏在邱凌体内那里,识海也好,气海也罢,他都以强悍神识探查过了,结果除了听到邱凌因为痛得死去活来而惨叫连连之外,毫无收获。兵符似乎自行将自己隐藏起来了。
“看来还是我修为不够,若我像取走兵符的那个书生一样强……”
沉吟间,一道清光由洞外飞了进来,这是申屠族独有的传信之法,可以穿过申屠易用以封锁小山的那个符阵。
“那三个毛头孝的师叔祖?那个忘记了一切的老不死?!”这道传信是另一个申屠族的天人境所发出,那人在段昌之三人被青面狮妖追杀时,便已经出现在段昌之三人身后十数里外,只是他一直没有出手,在背剑老者出剑击杀青面狮妖后此人更是退走百里,段昌之三人是生是死他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某个传言是否属实。
传言,来自第二层的那个老怪物不知为何忘记了一切,包括自己的名字和过往的一切经历,甚至连学过的剑法也全都忘记了,但正是这个忘记了一切,背着上百长剑到处游荡的老家伙,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击败了数十个天人境修行者,而且他每次都只出了一剑,一剑败敌!
这个记性不大好的老家伙,击败那些曾经难分高下的天人境后什么都没有说,既没有占据对方的洞府,更没有向手下败将提出任何要求和索取任何物事,只是在离去时重复地说着:“原来真可以啊!”
狮妖、断脉!
传信内容只有区区四个字,但申屠易却由这四个字猜出了一切。他将手中青光捏碎,望着晕厥的邱凌,嘲笑说道:“就算他们请来自己的师叔祖又如何?那老不死早已忘记了一切。况且就算他没有忘记一切,也不可能知道我们在这里,只会去我原先的洞府里白走一趟。怎么?你还抱着那老不死来救你的幻想?”
倒在地上的邱凌没有半点反应,申屠易怪笑一声,一脚踩在邱凌手背上,原是晕厥过去的邱凌惨叫一声,想用力抽出手掌,奈何申屠易这个天人境比他强出太多,他没能将手掌抽出来。
“我让你装晕?”申屠易加了一分力道,邱凌惨叫连连,手掌已经裂开,触目惊心的鲜红液体如泉涌般潺潺流出,染红地面。
申屠易似乎出够气了,没有再理会邱凌,转身走向洞内唯一的石桌,那上面放有由邱凌身上取下的物品,这些物品他一直没有认真地检查过,因为他一直觉得兵符不是在邱凌识海中就是在气海中,所以这些不显眼的东西他留到最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