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他后,你也可以。”肖澈继续晃动着车门把手,可徒劳。
安臻弯了唇,一如他之前的模样,“兄弟,替我好好幸福下去。”
他说完,发动了车子,肖澈一惊,手被门把手划伤,可他不管,依旧追着车跑,大喊道,“安哥!”
刚要拿出电话调车来,手机却显示着一条来自安臻的未读信息。
“这是我的命,我的女人我去保护,你的女人,在等着你的保护,替我照顾冉斯和秦嘉,有缘再会。”
肖澈的脚步生生的僵在地面上。
一瞬间,眼泪侵袭了他的眼眶。
*
到达王叔位于郊区的医院后,安臻下了车,医院建筑里里外外已经换了一批人,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他父亲的死士。
哪怕他动用了一切关系将他锁住,可却依然阻挡不了他的脱身。
这就是他的父亲,不可一世,只手遮天,他从小崇拜的人。
也许粟粟说得对,他当初便不该手软,可是他实在没办法亲手了结父亲的生命,潜意识里,他觉得他很可怜。
可如今他的存在威胁到了他在乎的每个人,安臻才后知后觉,他的一时心慈,导致了不可预估的后果。
门口的人估计已经接到了指令,见到安臻并没有阻拦,而是搜查他身后放他进去。
安臻看了一眼静静的伫立在黑暗中的大楼,勾了勾唇角,走了进去。
王叔已经被动过刑,摊趴在一大滩血迹中,仿佛没了生命的气息,安臻的心沉了又沉,又看向另一侧的半空中,昨昔两只手被吊高,还在昏迷着。
正厅沙发上,以往王叔坐的那个位置,此时取而代之的是他多年未见的父亲,安远山。
他依然那么儒雅,哪怕在美国的精神病院受了很多的苦,却没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爸。”安臻淡淡道。
“唔,”正在煮茶的安远山似乎刚注意到他,微微笑了起来,对自己的儿子道,“你没怎么变,过来坐。”
安臻从容的走了过去,坐到他的左手边,对王叔和昨昔视若不见。
安远山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叙旧一般,“听说你混娱乐圈了,还挺不错?”
“是啊,说得过去。”安臻端起茶杯润了一口,回答道。
安远山的右手敲着腿,一下一下,他沉吟道,“我记得你当初的梦想是做一个设计师,专门盖大楼。”
“嗯,你还说会给我拨一块儿地皮给我玩,弄好了卖的钱都归我,弄不好就算你投资失误。”
“娱乐圈离你的梦想,远了些。”他看向自己的儿子。
安臻靠在沙发背上,无奈的叹口气,“没办法,理想和现实总是要有差距的,我从前也期盼着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如今不也物是人非。”
“不要提那两个贱女人!”安远山听他提到这个,突然动怒,将茶杯里的水都泼在他的脸上,还嫌不够,一脚踹在他的肚腹上,安臻连人带沙发一起翻到地上,安远山又拿桌子上的茶盘茶具尽数砸在安臻的身上。
“她们不配!不配!”他咆哮起来像一只暴怒的狮子。
安臻默默的承受着。
昨昔这时醒了过来,见到这一幕,心狠狠的一疼,大喊道,“死老头儿,不许打他!”
话音刚落,安远山从怀里拿出枪朝昨昔一指,砰地一声打在她的肩膀处,血迸溅出来。
“不要!”安臻一直冷静的面容突然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