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奶奶说:“孩子啊,有句老话叫‘难得糊涂’。t/记住!刚才听到的那些,要全部装作没听到。即使你不能理解他们也请你体谅,知道为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吗?就是因为啊每个人的立场都不一样啊,他们说他们认为对的,你说你认为对的,各说各的理儿。”
奶奶说着,拿起一张纸巾帮晓悠将脸上的眼泪擦了擦,继续开导她:“其实啊,这些小事情哪有什么对错,全凭一颗心境。只要咱不使坏,行得端坐得正,心里有数就成了。无论怎样,做人不能记恨,自己的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呢,又怎么能勉强所有人跟自己的想法都一致啊。”
晓悠恍然大悟,点点头:“对,奶奶说的没错,我听您的。”
褚奶奶笑着拉她坐近一点:“既然这会不方便出去,那咱俩找点事做吧,啊,我看看我这里有什么好玩儿的。”她说着就自推着轮椅在柜子里翻找,“找到了,这是阿秀的丝带绣,蛮好看的,可惜刚绣了一半不小心打翻了水,原先印的花样子都花掉了,你来看看能不能补救。”
晓悠接过来看看:“嗯,奶奶,还有没有效果图,我试着用水消笔把原来的图描出来再绣吧。”
老人家蛮高兴的:“嘿,一听你这么说就知道我找对了人,好好,咱们来找找效果图还有没有,要是找到了,阿秀这扔了半年的宝贝就能重见天日啦!”
两人说说笑笑着,在柜里翻翻找找,还真的找到了,褚奶奶擦擦老花镜,跟晓悠一起研究花样的纹路。虽然是打发时间,但晓悠明白这是褚奶奶特地在给自己拖时间,且不让时间空等得枯燥无味,等褚墨回来的时候,果然红肿的泪眼已经恢复如初,两人还把花样子描得像模像样,时间一点也没浪费。
或许这样的话题像一场没有胜负的辩论,最终还是互执已见,不了了之。褚墨装作轻松如常的样子回来,好似刚刚的争吵并没有发生,还凑上前看两人研究绣法也提了点意见。
晓悠看到他手背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她心里“咯噔”一下,他受伤了,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褚爸爸摔碎的器皿碎片划伤的,伤口上有细小的血珠还未凝固好。
以前总是她霉运当头经常受伤,现在却换成他了,被冰棱划伤的胳膊才说恢复好,现在又因为保护自己伤到。难道老天爷是在折磨我们吗?总让我们其中的一个难过吗?
她还是忍不住摸着他手前的伤口边缘:“刚刚出去还好好的,这会怎么受伤了?疼吗?”
“啊?哦,这里啊,可能不小心在哪里碰到了,小伤口。你要是不提,我都不知道呢,一点也没感觉到疼。”
他表现得很平和,只字不提刚才那场激烈的争吵,如那样大声争吵,看来褚家的人对自家房子的隔音效果很信任,只是褚墨全然忘记奶奶这里是有“秘密武器”的。
这时奶奶指着布面上的一朵丝带花说:“晓悠啊,你看这个花心是什么绣法?这个手法更好看。”
晓悠看看奶奶冲她眨眼睛,便心领神会,什么都没再问,也不再提。
是啊,有些事难得糊涂就好。起身告辞的时候,褚爸爸和褚溪已不在客厅,倒免了她的尴尬。
褚墨他早就拜托秀姨给晓悠准备了一间客房,可晓悠执意住到陈瑾那里去。
这次见陈瑾,她是备好了礼物的,当初小刘刘出生时,陈瑾让她自己选是当姨奶奶还是当阿姨,若想老辈就得拿生肖金坠,若是不在乎辈分就什么都不用拿了。
陈瑾接过红丝绒礼盒,将生肖金坠放在手心掂了掂份量,酸溜溜的说:“你这丫头,明明这么年轻非要充大辈。”
大刘留褚墨喝茶,褚墨说还有事,把晓悠拜托给他们便离开了。
晓悠和陈瑾挤在一张床上聊着天,感觉像是回到了她初到这座城市的时侯,那时候天真啊,以为走到新的地方就抛弃了烦恼,逐不知人生会来个意想不到的大转弯。有时想想,活一天就是赚一天,所有的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不必强求。
可是转念想到褚墨夹在亲人与爱情之间那种苦涩隐隐有些心疼,当初他与父亲和好也挺不容易的,如今为了她却与褚爸爸据理力争,她却无法为他分担什么。
陈瑾问她和褚墨现阶段怎么样了?是不是要谈婚论嫁了?
晓悠只是笑笑,答非所问的说:“我们还好。”
陈瑾再想多问些关于两人的事情,她却一副睡着的样子没回应了。
第二天一早,晴空万里,晓悠拨通褚墨的手机,他说:“等等我,我稍后去找你。”没等她回答就挂断了,这在以前很少见,以前总是他总是等自己挂掉才会挂的。她想,或许是他有急事吧,所以便没放在心上。
晓悠坐在店外边的休闲伞下抱着小刘刘给他讲故事,故事书讲了好几本褚墨还没到,小刘刘奶声奶气的说:“姨姨奶,你怎么不讲啦?我还想听这本呢。”
“好好好,我喝着水润润嗓子继续给你讲。对了,我是‘姨奶奶’,不是‘姨姨奶’,跟着我学,‘姨——奶——奶——”
陈瑾推门正听到儿子专心学喊“姨奶奶”,撅着嘴老大不高兴了。在心里合计早晚有一天要把这个问题解决掉,想来想去,还真的想到了一个最合适不过的人选,而能突破这关于辈份的世纪难题的,无疑就是褚墨了。
陈瑾在心里编排了一番,越想越觉得靠谱,一个劲儿的在心里夸自己太聪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