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是在开常委会啊;在座的,按级别,都可以算是“我党的高级干部”;以前听说过老帅拍桌子骂娘的,可在常委会上喊出“打断他的腿”,那是闻所未闻。
“吴司令,你慢慢讲。”罗佩文也不知道吴郡生为什么会如此失态,安抚说:“您是亲身经历过战争,出生入死过的人,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或许是罗佩文的话勾起了他的回忆,又或许是他在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吴郡生仰起头,闭上眼睛,深深的吸气、呼气;所有的人都在望着他,会议室里异常的寂静,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大约几分钟,吴郡生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环视了众人一圈,开口说道:“知道赵如胜为什么挨打吗?”
“他骂江天放‘有娘生,没爹教’。”
这话骂得有点狠,要是换做普通老百姓,冲突也是常事;可毕竟双方都是政府干部啊,打人,有点过了。所有的人,在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但没有任何人说出来。
“你们知道江天放的父亲是什么人吗?”吴郡生说着,声音又开始有点哽咽,情绪开始波动起来。
“他父亲也是一名军人,十几年前牺牲了,是一位烈士”
人轻声惊呼出来,这就难怪了。侮辱逝者已经是大忌了,更何况是侮辱烈士。
“十二年前,在南疆保卫战中,他父亲是突击团团长,突击团是我军第一个进入河内的部队;正因为突击团的出色战功,河内方面被迫宣布停战谈判;这个团,后来被中.央军.委授予‘英雄突击团’荣誉称号;虽然宣布停战了,但突击团在撤退中遭遇围击,他父亲重伤指挥突围,就是在我的背上,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父亲牺牲的。”
吴郡生说着,老泪纵横,一只手紧紧抓住茶杯,越攥越紧,茶杯“哐”的一声碎裂开来。随着茶杯碎裂,吴郡生再次仰起头,闭上了双眼,双肩抽动,不再出声。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只有秘书轻轻的过来,清理桌上的碎片。
时间似乎停滞了,没有一个人去打破这样的氛围,都在等,都在想,都在回忆。
一直到吴郡生逐渐的恢复了平静,睁开双眼,看着众人的时候,他能感觉含的尊敬。
“对不起,我失态了;人老了,反而容易激动。”吴郡生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对大家在解释。
一直没有说话的纪委书记祁平说了句:“不管社会如何发展,英雄,永远都是被人敬重的。”
吴郡生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据我了解,在今天这件事中,江天放没有动手;动手的人叫许士。许士是刚刚从‘英雄突击团’退伍的战士,江天放与他父亲,都曾经担任这个团的团长。许士现在就在平洲军分区,我已经接到华南军区的命令,在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许士会配合调查,但我不能把人交给公安局,华南军区会在适当的时候,就此事开展调查。”
乌山青的眼睛眯了起来,如果军方一定要介入此事,那问题就会变得极为复杂,并且极不可控。
但是,乌山青没有想到的是,事情远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复杂。
一直没有表态的罗佩文,最后开口说话了:“我已经接到省委办公厅的通知,省委督查室调查组,正在赶往平洲的路上;这个事件,将由省委督查室牵头开展调查,请州委督查室、州公安局、州检察院的同志全力配合,等省委的调查有了结果之后,常委会再就此事进行进一步的商议。就这样吧,散会”。.。
更多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