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运动会开幕还有将近一个月时间,孙浩每天傍晚都会过来陪跑,如果临时有事,他会打电话提前和易维真说,然后第二天清早就会又出现在操场。
阮浚每天都和易维真一块锻炼,将孙浩的贴心都看在了眼里,每次跑完步都忍不住要把孙浩夸奖一番,然后再附上感叹,“我怎么还没有男朋友呢!!!”
大概是月老什么的都听见了她对男朋友的渴望,红鸾星动,她终于遇见她的真命天子了!
易维真八卦,“你们怎么认识的啊,我们学校的吗?带来请吃饭呀!”
初陷爱河的阮浚终于体会到了爱情的甜蜜滋味,她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就是前几天我回老家,在火车上认识的,他睡我对面铺,是h大飞行学院的。”
“火车上认识的,靠不靠谱啊。”程婷婷相较于她俩,稍微古板些,总觉得火车上都能交个男朋友,那也太随意了吧。
“可他们学校就在我们医学部对面啊!”阮浚急急解释,“应该不会有错的。”
“在火车上都能结识,那说明你们是真的有缘分。”易维真笑眯眯地拍拍她肩膀,“哪天带过来我们帮你拷问拷问呀?”
阮浚羞涩的笑笑,“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们稳定了,就请你俩吃饭!”
没恋爱的人不会体会到,当你陷入爱河时,下意识会有些反感别人说你男盆友的不好,或者反感别人质疑你的恋情。做为阮浚的室友,易维真她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防范阮浚是不是真的被骗就行了,直接说他男朋友不靠谱反倒会引起她的反感,存好心却不讨好。
——
经过这一端时间训练,易维真现在不仅能坚持跑完八圈半,更是由二十五分钟的速度进步到了二十分钟。
孙浩现在的任务就是教她如何在最后冲刺。
这天傍晚正训练的时候,易维真手机响了,是易爸打来的。
“真真,在做什么?现在忙吗?”易爸问。
“我报名了学校运动会,在跑步。爸,有什么事吗?”易维真气喘吁吁地问。
“你堂婶去世了,你回家一趟吧。”易爸说。
“怎么这么突然?”易维真惊讶道,“堂婶健健康康的,怎么突然就...”
易爸叹口气,“嗨,早上还好好的呢!就下午骑电瓶车去超市被私家车撞了!”
易维真沉默了,她虽然和易堂婶的感情不深,但还是有些难过,毕竟是她的亲人,常常见面的,突然一下没了,叫人特别唏嘘。
易维真记得前世直到她死去,堂婶还在世的,重活一世,堂婶怎么去世的这么早,难道有些事情已经有了变化?
挂上电话,孙浩问她怎么了。易维真把家里的事说了一下,“我现在回去订机票,有晚上的话,我今天就回去。”
“我打电话让我姑帮你订。”孙浩揽着她出了操场,“你先回宿舍收拾东西,等下我送你去机场。”
易维真点头,忙回了宿舍换衣服,程婷婷和阮浚都不在,易维真给他们留了小字条,让她们帮忙签到一下。
晚上快九点的飞机,到家下了机场易爸已经在等她了。易爸直接开车去了易堂叔家,此时的易堂叔家坐了许多人,堂婶已经被换好衣服,她走的太突然,棺木还没到,静静的躺在一楼堂屋临时的架子床上。
易维真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跪在易堂婶床前,给她磕了头。家中一个长辈把她拉了起来,为她系上了孝袍。
村里谁家办喜丧二事,关系亲密点的街坊邻里几乎全都要过来帮忙,设灵堂,写挽联,点油灯...
女人们在屋里扯布做孝袍,男人们在堂屋商量买菜办丧桌的事。
易妈在屋里扯孝袍,她拍拍易维真,小声道,“去陪陪维琳,和她说说话,开导开导她。”
易维真点点头,去了灵堂。
易维琳跪在易堂婶床前,眼睛红肿的厉害,有人来哭堂了,她就要陪着来人哭,再答礼。
易维真也跪下来,递给她一张面巾纸,“擦擦眼泪吧。”
易维琳看了易维真一眼,接过面巾纸,抽噎了两声,“不用你假好心,你大概巴不得我妈死。”
易维真苦笑了一下,她和易堂婶有什么仇恨?她讨厌的是易堂叔,还不至于到巴不得别人死的地步。
“现在你开心了,我没有妈妈了...”易维琳泣不成声,“从小谁都爱拿你和我比,就连我妈也拿你和我比,对,我什么都比不过你,连我家都比不过你家有钱,现在连我妈也走了,你们家人不知道要多开心,我不用你们假心假意的在这恶心人!”
“易维琳,你够了。”易维真冷下脸来,“如果你想堂婶好好走,就现在什么话也别说,想吵等办完事再吵,现在东扯西扯算个什么事!”
易维真翻翻白眼,起身离开,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她做不来。
易妈看自己女儿又过来了,说道,“哎你这孩子,叫你去陪维琳说说话,你又过来干什么啊。”
易维真笑笑,“她不需要我安慰,我过来帮你们扯布。”
一起扯布的还有易维真的姑奶奶,姑奶奶把剪刀给易维真,她扯一截布出来就让易维真帮着剪一下。
易维真在屋里左右看了下,近的远的亲戚几乎都回来了。
易维真小声问她妈,“我姑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听你奶说是开丧那天回。”易妈说,“你姑请不了太多的假,医院最多给两三天。”
易维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