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方集馨成了一个废人,他就不会。他是疑心重,却不是蠢。”沈肃“桀桀”笑着,眼中闪过一抹厉光。
方家这场血案,若是硬栽在傅家头上,也不是不可以。但方集馨太了解自己的学生了,这种欲加之罪,这种会让声名有污的事,那个人是不会做的。
毕竟,若是那样做的话,栽赃的意思就太明显了,这和他想要将西疆卫夺过来不一样。朝中的官员都不是脑残,大多数人都看得清是怎么回事。那个人,不管是做什么事都是无暇的。千古一帝,是他的执念,现在自己这样一个残躯,还享受着帝师独一无二的尊荣,不就是说明了这一点吗?
沈度点点头,沈肃所说的,他都明白。正因为如此,他才令陈维做了那些事。只是……只是什么呢?
“是孩儿想多了。”沈度郝郝道,想明白了自己的害怕所为何来。他既对方家出手,就应该循着自己心中的方向去走,而不应该有半点游移。在方集馨之外,他仅对以计谋见长的方密和准驸马方克下手,心中主意早定了。
“皇上虽然退了,但肯定会有人借着方家血案对付傅家。这一事,尚未了解的,你要小心。”沈肃拍拍沈度的肩膀,提醒道。
方集馨是站不起来了,对皇上来说,是废人一个了,但对有些人来说,这样一个废人是有莫大用处的。
沈肃所料无措,此刻在太平前街的成国公府,就有人奉命来到了秦绩的书房。约半个时辰后,秦绩身边的谋士李楚就将人送了出来。
“谢长史请放心,三殿下既有令,世子必定会将此事办妥的。”李楚边送着来人,边这样说道。
来人点点头,很快就离开成国公府了,至于他奉谁的令,说了些什么,已不言而喻。
而另一边,秦绩想了想,还是迈步往秦邑的书房走去。这事,他还要听听秦邑的想法,看看怎样才能完成三殿下的交代,又能挽回一点损失。
秦邑这会儿正在书房中,而且像秦绩所预料的那样,秦邑的脸色异常阴沉,可见心情是大大不妙。
秦邑的心情,已经跌到谷底。这一年来成国公府事事不顺,现在又添了方集馨这一桩不顺,秦邑现在是见谁都不瞬间,就连身边最得看重的死士刘戟都被他训斥了几句。
原先,秦邑还想着让方集馨吃尽苦头,他打算在最后关头才出手的,不想,方家现在的局面竟然是这样!
他从郑杏林那里得知,方集馨的伤是好不起来的了,就算他在精养,都没有什么用了。方集馨已经站不起来了,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一个无法站起来的人,对秦邑来说就是个废人了!他会出手救方家,前提是方集馨还有用,尚书令之位还能保住,尚书省的势力也能维持。现在,就变成了白搭!
如果方集馨不再是尚书令,那么这个人对成国公府来说还有什么用?!成国公府花了那么多钱财和精力,才推出一个尚书令,才能把控着尚书省的势力。现在,眼见着大厦将倾,眼见着权力从手中白白流失了!
成国公府在尚书省当然还有其他势力,但都没有方集馨来得位高和好用。品阶不仅仅是用来显示官员地位的,它还非常好用。有很多事情,是要有一定的品阶才能做到的。比如随时出入宫禁,从二品的官阶就异常顺利。
就算现在成国公府再有钱财和势力,都很难再推出一个从二品的尚书令了!
一想到这种种损失,秦邑就觉得心底生痛。方集馨怎么就脊椎出事了呢?怎么就站不起来了呢?还有方集馨那个以计谋见长的次子,怎么就死了呢?还有准驸马方克也死了,太意外了,太不可能了!
“刘戟,你去查!查方密和方克死因,我怀疑他们的死别有内情。还有方集馨的脊椎伤,倒在石阶上也能将脊椎摔碎了?不可能!”想了想,秦邑这样吩咐道。
那些黑衣人是方集馨藏起来的,这一番扑杀方家人,必定是苦肉计。既然是计,就一定不会伤及根骨,可是现在方密死了、方克死了,方集馨也废了。这绝对不是那些黑衣人做的,这当中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只可惜,方家重要的男丁死的死,伤的伤,那些黑衣人又没一个活着。当时方家发生了什么事,成国公府竟不得而知!
刘戟领命而去后,秦邑才将目光落在秦绩身上,语气有些冲:“绩儿,你来为何?”
“父亲,方集馨废了,成国公府没了一个尚书令,却还是能够挽回一些损失的。”秦绩开口道,并不在意秦邑略冲的口气。
“这个怎么说?”秦邑问道,能为成国公府带来好处的事情,秦邑绝对有兴趣。
“黑衣人是刺杀傅铭的人,这事有谁知道?方家出了这样的血案,凶手会是谁呢?方家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这都是京兆官员感趣的事情,而正好,方集馨先前在朝堂上针对傅家……”秦绩慢悠悠地说道。
只要将那些黑衣人说成是傅家派去的,事情就转了个弯。如此一来,傅家在被皇上猜忌的同时,还多了这样一桩命案,那么傅家插翅难逃!
傅家一落败,西疆卫就是三殿下的囊中之物,原先商定好的接替人选,也可以迅速顶上。这样也算是接上了那位大将军的计谋。这中间,有没有方集馨都一样。
秦绩越是想,就越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