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低头玩儿手机的严甯闻言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眨眨眼,一脸茫然,一副完全在状况外的样子。
郁凌恒狠狠磨牙,想吐血。
这个集神经病、扫把星、祸害精于一体的女人,真是谁娶她谁倒霉!!
见郁凌恒如此不爽快,严道东索性看向郁嵘,想着给郁家的大家长施压应该可以事半功倍,“老爷子!这事儿,您怎么看?”
郁嵘轻轻一笑,说:“该是我们郁家负的责任,我们郁家绝不会推卸!”
“好!有老爷子这句话,严某就放心了!”严道东拍腿叫好,像是得到保证一般放宽了心。
这时,身为旁观者的初润山很适时地插上一句,“那就挑个日子把喜事儿办了吧,毕竟小七这肚子可不邓,时间越往后拖啊越是出怀,到时候穿婚纱可就不好看喽!”
初润山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就狠狠踩到严甯的尾巴了。
她正愁一股子火没处发呢!!
只听啪地一声,她把手机以一种很不爽的态度重重拍在桌子上,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初润山,阴阳怪气地娇嗲道:“初爷爷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咱们家皇帝还没急呢,倒先把你这个太监急得不行不行的了。”
太监……
这简直就是人身攻击!
初润山的脸色瞬时青白交加,一副想怒又不敢怒的样子,明显隐忍得极其辛苦。
郁凌恒本来恨死严甯了,可这会儿看她呛声初润山又觉得特别痛快,不由在心里默默地给她点了32个赞。
初润山这个老匹夫,也只有像严甯这样的娇蛮格格才收拾得了,毕竟她顶着“任性娇蛮”的标志,可以光明正大的不懂事。
她出言不逊,就算明明是她家教有问题,初润山也不敢斥责她,因为她身份矜贵。
他若计较,一会得罪严家,二会显得自己度量小,所以算来算去只能哑巴吃黄连,把苦往肚子里咽。
平日里的严甯的确有些刁蛮任性,但绝非没有教养之人,她的行为取决于对方的态度。
面对她不喜欢的人,她不屑做戏,更不想以礼待之,不惹她便罢,若
招惹到她,她就会完全不给对方面子,火力全开地反击。
如同此刻!
所以有时候,郁凌恒还是挺羡慕严甯的,在面对讨厌的人时,她不做作,不迂回,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不像他们这般虚伪。
明明恨不氮死对方,却还要笑脸相迎。
想想也挺可悲的!
“严甯!!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严道东怒喝,警告性地瞪着口没遮拦的女儿,脸色也瞬间变得很不好看,极其尴尬。
自己的女儿对一个长者说话如此不客气,严道东觉得很丢脸。
然而严甯却并未被父亲大人的警告吓退,故作困惑地眨了眨眼,说:“我说错了吗?这是郁严两家的事,跟初家有几毛钱关系?我高堂尚在,轮得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吗?对吗?哥!”
说到后面,她转眸看着身边的哥哥严楚斐,一副期待得到他赞同的乖巧模样。
严道东瞪着儿子,用眼神警告他别给妹妹撑腰,免得她得意忘形。
哪知严楚斐对父亲投射过来的目光视若无睹,一边漫不经心地给妹妹理了理衣领,一边慢悠悠地慵懒吐字,“理儿倒是这个理儿,不过小七,我相信初爷爷也是出于一片关心,你不该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的。”
兄妹俩一唱一和,可算是把初润山糟蹋够了。
“你们——”严道东气结,想发火,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觉得不合适。
感觉这气氛真是僵到谷底了,严道东嘴角抽搐地看向初润山,尴尬道:“初老,你看……真是对不住了,这俩孩子太不懂事,望见谅,望见谅!”
“没事没事,童言无忌,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初润山摇头,努力表现出自己的大度,然后噙着和蔼可亲的微笑看向严甯,“小七,初爷爷是为你好,可不是什么指手画脚看闹——”
“是不是看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以为自己做过什么别人都不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天网恢恢报应不爽……”严甯垂着眸,一脸不屑地泛着冷笑,像念经一般咕哝着。
她的声音不算小,让人无法忽视,但因为她吐字模糊加上不带标点,大家都没听明白她说了些什么。
“严甯!你在嘀咕什么?!”严道东怒喝,想揍人了。
严甯抬头,看了大伙儿一眼,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之后,却说:“不好意思,我忘了。”
“严甯,你别以为今天人多我不敢收拾你!”严道东脸色铁青,真是动怒了。
严道东觉得今儿个被女儿可算是耍够了,再不拿点威严出来,真是要颜面扫地了。
接收到父亲冷厉似剑的目光,严甯立马挺胸收腹,正襟危坐,像背课文一般朗诵道:“‘是不是看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以为自己做过什么别人都不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天网恢恢报应不爽!’报告!我说完了!!”
严道东想撞墙。
郁凌恒和严楚斐一个低头一个左右环顾,俱都有些忍俊不禁。
严甯这个磨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