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白卿愤愤的盯着宫流云,深邃的眼神只能用凶暴来形容。
可宫流云却并不畏惧,反而豁然道,“你要用金线‘门’的人我不反对,金欢颜欠你的人情又何止一个两个,若是她能出手,你也不用害怕找不到阿九的人了。正所谓关心则‘乱’,你又何苦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自毁阵脚?”
“若真是宁桓所为……”白卿浓眉深锁,满心的担忧都写在了脸上,看的宫流云好不痛快!
“若真是宁桓公主所为,也只能说是阿九帮你挡了一把烂桃‘花’。”宫流云的口气终于轻松了起来,连调侃的意味都浓郁了几分,“我也不明白了,你这分明长了一张生人勿进的脸,怎么走到哪儿都能招一把烂桃‘花’!”
“师兄又何尝不是。”白卿终于顺了气,冷静过后自然就把全部的心思付诸在了行动力上,当下便是懒得再和宫流云打嘴舌之仗,不等宫流云反驳就径直越过他出了院子。
“臭小子!”宫流云气的额际青筋劲爆,却忽听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问得意味深长。
“阿九……阿九的身世是什么?”
宫流云只觉脖颈一僵,微偏了头,就看到宋谨誉的目光正如猎豹盯食一般紧紧的锁着自己,深邃的眼中透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
话说一入宫,白卿便直奔凌霄阁。
趁着圣人还未下朝,白卿便仔仔细细的将连凤玖的事儿彻想了一遍,方觉事分正反,这一次虽她身陷险境,可也刚好能借此机会把周遭的人、事关系梳理一遍。
想当初他得知连凤玖要入宫为官,怕的就是今天的这一幕。可世上的事儿,好像是怕什么来什么,眼看着她那纸包不住火的身份,白卿便觉得宫流云的话其实有那么几分道理。
小怀王是势在必得的,可似乎对连凤玖也只是怀疑,皇上呢虽还不知连凤玖的身世,可一旦有一天小怀王以动制静,那不止是皇上,便是连他都要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
与其这样,他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若连凤玖注定命中有劫,便让他这号称命有九福的人来做她的“恩”吧。
白卿纷‘乱’的思绪因这一刻坚定的抉择而瞬间清晰了起来,他长身‘玉’立飞檐之下,顿时觉得视线所及的初夏浓郁也变得赏心悦目了许多。
“白大人,皇上下朝了。”忽然,有小太监在他身边行了宫礼,谦卑的口‘吻’中带着宦人惯用的尖细。
白卿缓缓点头,掀开长袍跨入殿内,行云流水的从容步伐却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后微微一顿。
“哦,白爱卿来了。”‘玉’殿之中,圣人端坐龙椅之上,虽面带笑意却依旧的威严赫赫,那睨视天下的尊者霸气将一袭龙袍的风仪‘揉’碎在了骨血中。
“微臣给皇上请安。”白卿弯腰行礼,听闻圣人淡淡的说了一句“平身”后便直起了腰身。再抬头,他的视线径直和身侧的裴雁来不期而遇。
“你来的正好。”圣人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光洁的下颚,浸染算计的双眸在白卿和裴雁来的身上来回扫了几下,然后故作喜悦道,“裴爱卿今日向朕求娶连家九姑娘,朕想到日前你不刚好收了那丫头为徒吗?这‘门’亲事,你来点头,便是再妙不过了!”
白卿只觉自己呼吸一滞,随即便见裴雁来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挑衅和势在必得。
“不知,白大人可否愿意将爱徒嫁于在下?”裴雁来的声音永远温润如水,他眉目间的细腻将他的心意烘托的更加真情切切,似就不允旁人‘插’手拒绝一般,柔绵中带着孤注一掷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