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终于入土为安了,姚家姐妹心中绷着的一根弦也终于送了。作为失怙女,从今以后她们要面对的问题还有很多,这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罢了。
“菱儿啊,这往后,你可有什么打算?你奶和爷想来是指望不上了!”
易风水瞅了一眼面黄肌瘦、虚弱的相互扶持,慢慢走下山路的四个女娃,又撇了一眼被姚大壮抱在怀里昏迷不醒、满身是伤的孩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作为长辈,易风水十分担心四个孩子以后的生活,尤其是又添了这么一个满身是伤的小家伙。虽然当时以过继小家伙的借口,堵住了姚齐氏和姚大水的嘴,但是易风水其实并不赞成,姚家过继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这孩子来历不明不说,还满身是伤,父母亲人在不在世也不知道。人不定被救活不说,就是能救活,姚家如今可是被掏空了家底的,根本没有的多余的银钱给这孩子治病;
要是孩子父母亲人俱全,救活了还要回去找家人,或者人家的亲人找了过来,那不是白做工;最重要的这孩子为什么出现在姚家祖坟,也没有个人清楚。要是因为救了这孩子,姚家摊上了事,那实在是划不来。
“易大叔说的对,你爷和奶哪里你们是不能去的,去了那里,你奶还不把你们折磨死啊!”姚大壮抱着孩子,扯着嗓子喊道。
“瞎嚷嚷啥,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哪有个做叔叔的样子!”姚大壮话音刚落,姚大强便扯了他一把,瞪了他一眼,哪能当着孩子说这些。
“没关系的,大强叔,我自己的奶奶我还不知道,我奶今天这事情没办成,依着她的性子,回去还不定怎么和我们闹呢,我们要是真的跟了我爷我奶,那和进了狼窝没两样,恐怕只有进的没有出的!”
这么多年看的多了,听的多了,姚菱儿实在是太了解姚齐氏的性子,刚开始的时候或许她还会害怕,到后来便成了气愤惶恐,再到后来她已经学会了不再惧怕,甚至还能上前反驳姚齐氏几句。
如今爹娘都过世了,她就更加不能惧怕姚齐氏了,不然依着姚齐氏的性子,她们以后的日子肯定特别不好过。她必须要做好大姐的职责,实现爹娘临终前的愿望,抚养三个妹妹长大嫁人,什么孝顺不孝顺的,她也顾不上了。
既然如此,姚菱儿自然也不避讳在众人面前说姚齐氏的坏话,甚至姚菱儿真想在大家面前好好宣传宣传姚齐氏的恶行。让大家知道她的真面目。
背后非议长辈,按理来说在这个时代,可算是大不孝的罪名了。好在来这里的人都和姚大江夫妻有旧,也多多少少知道姚齐氏的为人,也都能体谅。就是那有些微词的,念着姚菱儿刚刚失去父母,也多有怜惜。
“这日子啊总归是要过下去的,菱儿你也不要多想,你奶虽然不待见你们,但是有你爷在,你爷不会让她乱来的!家里就你们姐妹四个,没个大人总是不行的!”
姚草儿认识这个说话的人,根据前身的记忆,她是个**,有个遗腹子儿子叫姚栓子,今年十岁了,村里的人都称呼她姚二娘,住在姚草儿家隔壁。可能是姚二娘早年丧夫,独自抚养儿子,吃过这方面的苦,所以她的话说的十分心酸。
“那可不行,你们又不是没瞧见,今天齐氏那样子!草儿出生那会儿,她就想要了草儿的命,要是菱儿她们真的跟着齐氏过日子,那还能有命吗?”说话的是和姚二娘走在一起的一位婶子。
“那可怎么办啊?要不行,菱儿你去找找大海或者大河,看看他们能不能收留你们。不过这也免不了要和你奶接触,毕竟他们虽然分了家可还住在一起呢!”有人提议道。
“不行,不行,大海虽然好说话,但是他脑袋迂的很,齐氏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到时菱儿她们还得受罪,大河倒是不那么愚孝,但是他听媳妇的话啊!
就他家那个母夜叉,比齐氏也好不到哪里去,菱儿她们去了,还不成了她家的小丫鬟啊。让干什么干什么不说,还不给吃不给喝!”人群中又有人反驳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总不能让菱儿她们等死吧!”
听到这样的言论,姚大壮顿时不乐意了,有这么说话的吗!
“嘿!我说你怎么说话呢!什么死不死的,我大侄女活的好好的,你可别乱咒!”
“我怎么说话了,我这是就事论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就是让菱儿他们等死吗,你会不会听话了啊!”
“我怎么不会听话了,你就是咒我大侄女,我耳朵没聋,还听得见!”……
看着为了她们以后的生活,越吵越激烈的村民,姚草儿四姐妹,心里充满了感激,也万分担心。
“好了!吵什么吵!”突然响起威严的暴呵之声。
“村长……”来人居然是清水村的村长。原来村长听说姚齐氏来坟地闹事,深怕没有人能够压得住姚齐氏,便亲自跑了一趟。这不,走到半路便遇到了归来的送葬队。
“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居然吵嚷了起来。如果我不来,你们是不是还打算动起手来啊!”村长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子却很硬朗,说出的话也中气十足,十分威严。
刚刚还情绪激动的村民,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诺诺的摇头摆手道,
“哪能,哪能!我们就是在商量菱儿她们以后如何生活!”,
“是啊,是啊!村长,你不知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