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我有些反胃,一时没忍住又往厕所跑了去,也算为我无法消化的结果做了适时的缓冲,重新坐下后似乎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是,司佑的吗?”这位瑞丰的掌舵人时时不忘自己的主题,即便被打断仍然会坚持继续,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笑问,“徐董认为,还可能是谁的呢?”顾钊,又或者是大儿子谢解。
闻言,他缓慢端起跟前的茶杯半晌未言,只是一双鹰眼将我审视,不是上下打量的那种,就只是单单盯着你的眼睛瞧,好像透视眼的那种要将对方的心底看清。
很不舒服。
我拿起装着牛奶的杯子别过身喝了小口,以此避过徐鹏飞的目光。
“你没告诉司佑。为什么?”
“你不觉得是我还没找到机会吗。”虽说是这么反问,但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徐鹏飞的洞察力确实让人佩服,仅仅只是几眼的观察就能笃定是我故意隐瞒,而非其他。
但我的做法显然得到了徐鹏飞的认同,细薄的唇开始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很少有女人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还是说你打算生下孩子后再来要挟司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有些失望,咬着唇角倔着脾气问道,“徐董是在说白阿姨吗?”我口中的白阿姨就是徐司佑的亲生母亲白晨芳,当年白晨芳被他金屋藏娇生下徐司佑,但为了自己儿子能有个正大光明的身份,才离家出走以此想逼徐鹏飞离婚,结果没能赢得自己所要的,最后更是弄得与自己的儿子阴阳两隔的结果。
显然,白晨芳这个人刺激到了徐鹏飞的神经,笑意消退眼中冒着恼怒的火焰,放下茶杯时更是重重的听得见回声。
“若是苏小姐想要追溯往事的话,我是不是也得计较一番你当年法庭翻供之事呢。”他寒着语调说着。
我惨然一笑,“好啊,做错事就该得到惩罚。你随意,只要是我该受的。”
“你是仗着怀了我徐家的骨血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你会在意吗?”我同样问道他,“天底下女人那么多,又不是我一个人会生。我不会傻到用孩子来威胁徐司佑或者是徐董你。”
“……”睨眼来看,透出一股股阴沉的味道。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绑……”绑架一词好像有点严重,“你带我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在这之前你应该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情吧。”
经我一问,徐鹏飞好像也开始努力的回想初衷,伸展着身子倚进沙发中,右手的五指有节奏的敲打在膝盖上,而那两只眼睛一如既往的看得人十分不爽。
“我是在想,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什么哪一边?想想婚礼场上,莫不是指徐司佑跟谢解两个人吧。我不解外头看向他,“如果,我所知道的没错的话,他们俩个都是你的儿子吧。”从没听说哪个父亲还希望自己一双儿子是敌对的,还要考量我这个无关要紧人的站队选择。
我开始怀疑谢解说的那番话的真实性,“我突然很好奇,徐董为什么忍心自己的大儿子吃六年的牢饭,不闻不问。”
毒辣的视线转向我的肚子,他好似嘲讽的提醒着,“你怀的是司佑的孩子。”
我亦是笑,“那我很想知道自己孩子的父亲是不是也有这么冷血的基因。因为,我不想自己的孩子将来也继承了。”
“苏小姐,请你注意下自己的言辞。”徐鹏飞愤然起身,指着我道,“这两天我会安排人送你去国外待产并保证你和孩子以后的所有开支,如果不愿意的话,你就拿掉孩子随便去哪里,在哪个男人身边都可以!”
这一点上,徐鹏飞跟徐司佑还真是父子关系,有事没事儿就喜欢送别人出国,有钱了不起啊。
“我……”不行,我不能现在拒绝他,否则我肯定会被他押去医院的。
“怎样?”他催促着。
“我、我不能就在这里吗,去国外的话我人生地不熟会害怕,就……就不利于生产。”
胡编乱造总行吧,只要不离乡背井的,我怎么都能找着机会跑的。
然而,徐鹏飞断然否决,“别以为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会让人有机会发现你,让你成为司佑的绊脚石。你走孩子就留,你要不走孩子就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