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之中,透着几分的执拗般的认真。·首·发
这是陈桥,时隔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这么认认真真看着自己‘女’儿,这么认认真真问自己‘女’儿一个问题。
陈温柔的脸上,透出来几分的惘然。
看着自己的父亲,那头上的黑发之间,涌出来根根白发。沉默半响,没有回答。
恨?
怎么会不恨?当年的陈温柔只身离开京城,来到这宁江市做一名‘女’警察。
看起来,是好玩,是想在这里圆梦,当警察的梦。在秦轩然‘花’无蕊的眼中,陈温柔就像是一个贪玩的小‘女’孩。
但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当年离开京城,却是别有苦衷。只是,因为二姨娘生了一个小男孩,她逗着逗着小男孩,把那个小男孩逗哭了。然后,父亲咆哮的吼着让她滚出去。她就是那么滚出去,再也没有回去过。
恨,怎么会没有恨?那只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但是父亲那天晚上却像是疯了一般,小事大作。
但是,这个时候陈温柔却只是开口淡淡的道:“爸,要不要我再给你倒一杯热水,喝一喝暖暖身子?这一路过来风雪天,肯定有些冷。”
看起来,是对父亲的一丝温暖的关怀。但是,这个时候陈桥却是身躯颤了颤。
自己这般认真的询问,自己这般认真的看着自己‘女’儿,问出了这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但是,自己‘女’儿却不像是小时候那样,对自己有问必答。这个时候,眼光游离,对于这个问题明显逃避了起来。
“不用了。心里要是冷,喝再多的热水都是没有用。”陈桥很好的收敛了自己情绪,他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开口淡淡的道:“看来,这些年来,你在这宁江市过的还算不错。几年不见,长得越发漂亮了,很像你母亲年轻的时候。”
“是吗?”陈温柔这个时候,头都是没有抬一下:“在这宁江市过的是还不错,全托父亲的洪福。长得漂亮了,这也不过几年的光‘阴’。看来,父亲是太久了,忘了我以前长什么样子。这几年,我感觉自己没有什么变化。”
轻轻的一席话,却是让父亲陈桥愣了一下。
这句话里面的针对意味,不言而喻。陈温柔说的很明白,很简单。那就是我能在这宁江市过这几年,全托父亲你的洪福,把我从京城赶了出去。而父亲恐怕和二姨娘过的太快活逍遥,所以这几年都没有思念过‘女’儿,都忘了‘女’儿长什么样子,才是会觉得‘女’儿长漂亮了。
这本来就是父亲陈桥的场面话,寒暄话。
但是,这个开场白,却明显很不成功。
陈桥看着这个咄咄‘逼’人的‘女’儿,终于是放弃了说这些套近乎的场面话。叹息了一声,开口问道:“听说你公开拒绝了上官天的婚约?”
“是的,父亲。”陈温柔很是平静的答道:“这婚约,我本来都是不知道,也没有同意过。说起来,又哪有拒绝一说呢?”
陈桥语气沉重了几分:“这毕竟是你爷爷订下的婚约。”
陈温柔嘴角微微翘起,勾勒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哦,我还有一个爷爷。”
屋子里的气氛,忽然有些沉闷。
陈桥一时之间,这个做父亲的。看到了时隔几年的‘女’儿,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
反而是陈温柔这会抬头看着自己父亲,开口冷冷的道:“不管是谁订下的婚约,总得要问问我自己愿不愿意。要是你们看上了上官家族的财产势力,想要家族联姻。既然爷爷有这么迫切的希望,那么何不让爷爷嫁过去?”
“放肆。”陈桥终于发怒了,重重的一拍面前的茶几,开口沉声喝道:“简直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陈温柔这个时候自嘲的笑了笑,道:“我觉得,我现在坐在这里,尊称您一声爸爸。尊称那老头子,一声爷爷。对于你们,都是已经很尊重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您请回吧。”
短短一番沟通,父‘女’之间的一番谈话。一点儿都不和谐,陈温柔更是干脆开始逐客了起来。
陈桥一时之间看着自己整个锋芒毕‘露’的‘女’儿,终于叹了一口气道:“不管怎么说,你骨子里终究是陈家的血液。振兴家族,这是你责无旁贷的责任。即使需要让你做一些小小的牺牲,这都是应该的。温柔,这是你的命。”
“命?”陈温柔有些嘲讽看着自己父亲,带着几分揶揄的道:“振兴陈家,这是我责无旁贷的责任。因为,我体内流淌着陈家的血液。父亲,你真不愧是陈家的家主,这话说的真是够体面的。”
“难道,不是吗?”陈桥看着自己‘女’儿,很是认真的道:“生在陈家,就像是古代生在帝王家族一样。你体内流淌着陈家的血,这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这就是你的命,有时候不得不身不由己。”
陈温柔这会自嘲的笑了笑,有些揶揄的看着自己父亲问道:“我记得,我生下来是七斤八两,对不对?”
“对。”陈桥看着自己‘女’儿,有着几分茫然。
陈温柔有些倔强的抬起了头,看着自己父亲,开口冷声而道:“这七斤八两,应该有我母亲三斤九两的血与‘肉’。剩下的三斤九两,算是陈家的血‘肉’。陈桥,这三斤九两的血‘肉’,要不要我现在还给你?”
“还给我?”陈桥一怔,听着自己‘女’儿直呼其名,开口喃喃的说道。
陈温柔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