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走了,并没有要拓跋义的性命。但是拓跋义自己知道,如果不是看在师尊的面子上,自己的这位师伯,真的会在大殿之中打死自己。
“阿义,从今日开始,你便在后山面壁吧。”
绿衣女子金秀天站起身来,见拓跋义跪在自己面前低着头默然不语,脸上闪过一丝不忍,随即便冷夏心肠说道。
说完,她也举步向殿外走去。
金秀天走到大殿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带着一些鼻音的喊声:“师尊!”
两人都知道,虽然金秀天将拓跋义保了下来,但是之前两人一直维系着的师徒关系,也就此终结了。
问天宗向来如此,有能力者,宗门会力捧。如同拓跋义这样的废人,会被宗门毫不犹豫的抛弃。原因很简单,问天宗毕竟只是新兴宗门,还没有在修真界站稳脚跟,如今的资源还没有达到养闲人的地步。
因此,无论拓跋义以前如何耀眼,他的结局从断臂那一刻便已经注定,那便是被扫地出门或者清理出去。若非师尊金秀天不顾撕破颜面的力保,他绝不可能在问天宗待到现在。
如今,蓬莱仙岛出事,只有他一个人或者回来,更是让向问天震怒。金秀天保下他一条命已经极为不容易,能够留在问天宗养老,虽然会受人嘲讽,至少没有性命之忧了。
金秀天出面的条件,便是与拓跋义断绝师徒关系。
不用别人说清楚,拓跋义就知道,自己的面壁生涯一定会极为漫长。而且,即便日后解除紧闭,拓跋义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在问天宗俗世界产业之中谋得一个容身之地。
“你为什么要说谎!”
金秀天站在门口,轻声说道。言语中,充满失望。
拓跋义的头伏在地上,即便被李良斩断手臂时,他都豪气不减,但此刻却能够明显看出他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着。
他没有狡辩,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师尊金秀天。从他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便跟在师尊身边。金秀天于他,便是亦师亦母的关系。
“你为什么要说谎呢……”
金秀天又说了一句,语气十分寂寥,终于还是抬步迈出了那道门槛。
拓跋义独自留在大殿之中,保持着跪伏的姿势。直到两个小时之后,他才缓缓起身。
此时,拓跋义的样子,即便是金秀天看到,也会认为是一个陌生人。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神的瞳孔之中,有了一丝邪魅的神采。
“若是说了实话,你们必定会去找李良。到时候,业火心萝,以及……李良的性命,哪里还能轮得到我?它们可都是我的,嘿嘿……”
拓跋义站起身来,也向外走去。
这时,殿外进来两名问天宗弟子。一人看到拓跋义,跟身边的同伴使了一个眼色。
“哎呀呀,这不是拓跋师兄吗?师兄跟宗主谈完话了?”
那人叫马水新,是马日天一个隔了四代的堂侄。马日天生性自私,将他带入宗门之后。就不再理会。以至于马水新到现在,还是问天宗内的一名普通弟子。
不过,马水新这人脑子与自己的堂叔相比,不知道好了多少。此人极其擅长交际,加之有马日天的虎皮,倒也凝聚出了一个小团伙。
马日天去蓬莱仙岛的事情,并非马水新这种普通弟子能够打听得到的。因此,他并不知道此时他那位堂叔祖早已身死海外。
见到拓跋义习惯性的嘲讽几句,这只是马水新这类弟子习惯性的动作而已。
拓跋义以前风光无限,自然惹人嫉妒。现在被大落深潭,以前仰望他的弟子们,都喜欢有事没事踩上几脚。
“有事?”拓跋义测了测脸,看向马水新。
马水新和同伴居然齐齐退了一步,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他们居然感到拓跋义的这个目光极为恐怖。
退后之后,马日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这废物一个眼神吓到了,恼羞成怒之下,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开口道:“执法殿今日要添加一些家具器物,我们两人忙不过来,所以来叫你干活儿!”
拓跋义的视线越过两人,看向他们身后。两人身后,堆放着一堆小山般高的东西。桌椅,供香,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十分繁琐。
“呵呵,这不是你们的事情么?”
马水新是普通弟子,平日里的主要事务不是修炼,而是处理宗门内部事务。由于问天宗刚刚挤入修真界,宗门内部的规矩还不算太完善。
宗门的核心弟子,便如同拓跋义、王闯以及以前的刘光这些人,主要的任务就是修炼。但是这些人毕竟是少数,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人。拓跋义,是这二十人之中最小的一个。这些核心弟子在宗门内的地位极高,权力也大得可怕,与别的宗门长老相类似。
人不多,修为却都不低。在这方面,向问天的规划十分清晰,走的就是精品路线。
至于普通弟子,其实地位跟其他宗门的杂役弟子区别不大。闲暇的时候,才有时间修炼。他们的主业,是管理宗门的内部事务。这些普通弟子的权力,同样不小。
问天宗的杂役弟子,是处理宗门在俗世界产业事务的弟子。这些人,基本上只是知道自己隶属于问天宗,平日里隔三差五有一些宗门的赏赐,但是并不修真。这些人,连宗门的位置在哪里都不知道,属于问天宗的外围弟子。
三个阶层分工明确,等级严格,一般都互不干涉。
拓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