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志诚见春妮双眸泪光莹莹,知道这个女孩儿是真心待他好。心里很感激她。又听那枚玉观音是她娘留给她的遗物,心里又是一阵愧疚,于是想将那枚玉观音还给春妮。
春妮看出了曾志诚的意思,道:“你好生收着吧,人世间有些东西,送出去就拿不回来了。”她的脸上有一股坚毅的神色,曾志诚一时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曾志诚将玉观音放在了衣服的夹层中,抬起头时春妮已迈着细碎的脚步走远了。
曾志诚向四周望了望,到处都没看到曲薇的身影。
常健生见曾志诚站着发愣走过来提醒道:“掌门已经上门了,你还愣着做什么?”
曾志诚“哦”一声,立即翻身上马。正要扬鞭策马,听得一阵急切的呼唤,“林儿……等一下……”曲薇在最后时刻赶来了。
曾志诚下了马,看到曲薇手中捧着一件长袍走了过来,见她额头布满了汗珠。
曲薇一边将袍子展开一边对曾志诚说道:“我连夜为你做了件长袍,你试下合不合身?”没想到曲薇来晚的原因竟然是做了件衣服,曾志诚心生感激,来不及说出口,曲薇已经衣服罩在了他的身上。
这时曾志诚微微听到有不少师兄弟在“呵呵”偷笑,曾志诚知道他们笑的原因。
衣服大小刚好合身,曾志诚不得不佩服曲薇的眼光。
曲薇将衣服收了,替曾志诚装进包袱中,然后道:“此去一路,你要听你师父的话,该做的做,不该做的不做。无论如何都要记得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曾志诚点了点头。
曾志诚再次上了马,与师父、何颖、岳鼎绝尘而去。
行进的途中,师父在前,曾志诚最尾。虽然曾志诚一直努力加鞭,想追上何颖,与她平行而驰,但无奈那马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直不紧不慢按它自己的速度在行进。
过了一会儿曾志诚见何颖的马行进的速度有放缓的迹象,于是狠劲踢马的肚子,那马嘶吼着飞跑起来,终于赶上了何颖。
何颖淘气得吐了吐舌头,道:“看来你还不算太笨,知道我在想什么。”
自从知道何颖对岳鼎有意思后,曾志诚很少与她这么近的距离单独说话了,不禁瞬也不瞬盯着何颖流光溢彩的双眸看了又看,嬉皮笑脸道:“这叫心有灵犀,看来我和师姐是天生一对啊!”
何颖俏脸“唰”得全红了,叱道:“又胡说八道,鬼才跟你那个什么。我……我是有事情问你的。”
曾志诚道:“那你问呗儿,上至我祖宗十八辈,下至我死后八百年,我对师姐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何颖“扑哧”笑了出来,秀美的脸庞连最娇艳的花也自觉惭愧了吧。
何颖止住笑声,道:“说话没个正经!我问你啊,你有没有发觉曾少侠有些奇怪?”
曾志诚故意否认。何颖道:“你脑袋果然是被摔坏了,你难道没看出来,他对你有特殊的感情?如果是普通人会给你做饭,缝衣服吗?”
曾志诚嗫喏道:“这……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我们是好兄弟!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特殊感情。”话音未落,何颖“切”了一声,道:“懒得理你。”策马向前赶去。
行到第二日的黄昏,到新安城,见到一支官兵人马在街上急冲冲地向前方驶去,曾志诚看到带头人正是帮过他们大忙的文天祥文大人,于是高声叫道:“文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文天祥在人群中发现了曾志诚,勒马道:“原来是黄山派的少侠,幸会,幸会!”
文天祥和梅昆方一见如故,两人简略的问候之后,文天祥道:“近日有许多蒙面歹徒在多地烧杀抢掠造成百姓恐慌,文某带领手下前去剿匪,发现这些歹徒武艺高强,而且进退有据,不像是普通的匪徒。文某猜测这些匪徒很可能是江湖人士,官府虽然能将这些歹徒击退,但自身也频受创伤。故希望诸位能与文某同去会会这帮匪徒,若果认得他们,希望梅掌门能劝说他们悬崖勒马,弃恶从善。他们有改过之心的话,许多无辜老百姓便可免受杀身之祸。”
梅昆方道:“江湖中竟然出了如此败类!事不宜迟,那我们前去会会这些歹人,看看这帮歹人是何方神圣,如果他们能听从梅某的劝告,自然是好,如若不然,只能杀之而后快!”
之后众人跟随文天祥的队伍想东北反向进发。
没多久,一股浓浓黑烟在前方涌现,接着阵阵恶臭也扑鼻而来。再走近一些,只见地上到处是被烧毁房屋的废墟,被残杀的百姓的尸体,鲜血将百米见方的池塘染得通红通红。
在尸体中,忽然响起一声孩童的啼哭,只见一个黑土与鲜血布满脸庞的五六岁的女童从两个大人的尸体下吃力地爬了出来。她推了又推两个尸体,没有得到回应,知道两人已死,嚎啕大哭起来。
见此情形,众人脸上都显出痛惜之色。何颖红着眼圈缓步走至那女童的身边,蹲下身来,将女童包在怀中,道:“小妹妹,不哭,不哭,有姐姐在这里,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着取出手帕给女童擦去脸上的灰尘和鲜血,但那女童却哭得更伤心了。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阵箭雨“嗖嗖”射向我们。曾志诚等人立即挺刀搦剑挡开飞来的箭。曾志诚边挡箭边向何颖那边移动。
何颖为一手护着女童一手用剑挡飞箭,一个不留神,肩头中了一箭。曾志诚大叫一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