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甚是忙碌,后宫是不经常回的,这半月,也不过就是在柯蓉的屋里宿了一晚上而已,其他日子都是住在文德殿。
今儿羽儿赐名又赐了封号,太子抽空略坐,便离开了,等傍晚,却见得凝舞轩来来往往的十分热闹,才知道是晚上太子要在凝舞轩宿夜。
半夏很有些不忿,只是看柯蓉面上带笑,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样子,心底的不满便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忍不住和柯蓉嘀咕了两句:“今儿是晟郡王赐封的喜日子,殿下怎么跑去凝舞轩了。”
再怎么的,也应该来陪主子和晟郡王才对。
柯蓉笑笑,皇子子弟,天潢贵胄,他们愿意在哪儿,女人怎么能左右的了,所以,还是莫要存着太多祈盼的好。
岂不闻,希望越多失望越大么?
一天,两天,三天……
连着四天太子夜宿凝舞轩,而从未去过其他人之处后,一众人都有些不高兴了,心底嫉妒的很,只是碍着孙凝歌这么些年一直是盛宠的惹了她,平白惹了一身的臊,所以不敢去挑拨,便是孙凝歌出来时候,趾高气昂的,她们也小小忍了。
只是她们不自己去挑衅孙凝歌,却琢磨着让别人出头,而在她们眼中,柯蓉便是最适合的一个。
为什么?
有背景有子嗣,太子那个商户女,也要给柯氏几分面子的。
“听说孙承徽累得早上都起不来……尚衣监送了衣服过去,竟然是六尾的,孙承徽穿着漂亮极了……还说她最适合这样的衣着了……”
听着底下人的挑唆,柯蓉忍着想打哈欠的yù_wàng,笑了笑,说道:“嗯,孙承徽伺候殿下,是辛苦了,吩咐御膳房,多给孙承徽备着些汤水,补补身子。”
柯蓉的话一出,叶可儿的面上,便露出了尴尬又恼怒的神情----怎么回事,她都说了孙凝歌那个贱人受了太子独宠,因此恃宠而骄,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甚至还穿着只有太子嫔才能穿着的六尾凤衣了,怎么柯蓉一点儿都不嫉妒,甚至还吩咐人给孙凝歌那贱人补身体?
叶可儿咬牙,可恶,这柯氏,难道一点儿都不嫉妒,不生气么?
“柯嫔,可是六尾凤衣……”叶可儿不甘心,即便是孙凝歌再受宠,可她逾制了,柯氏身为如今份位最高的太子嫔,难道不应该管管么?
“孙承徽秀美清丽,又柔婉端淑,且是在东宫呆了许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规矩呢,怕是以讹传讹,谣言罢了,不然,难道叶承徽见孙承徽穿着过?”柯蓉笑笑,又说道:“便是孙承徽不懂规矩,那尚衣监的嬷嬷,难道也不懂规矩?”
“身为太子妃嫔,自该贞静、端娴,叶承徽在这一点上是做得极好的,想来以后也不会让殿下失望,是么?”
柯蓉直接把叶可儿的话给堵住了,她懒得理这些官司,虽然不知道太子对孙凝歌到底是有什么想法,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单纯的宠爱,她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免得坏了太子的好事吧。
叶可儿见自己的目的一点儿都没有达到,甚至还被柯蓉敲打了一顿,说她不够贞静端娴,叶可儿气得要命,不过她是极善于察言观色的,立即笑着说道:“婢妾能的殿下宠爱,自当是竭尽全力伺奉殿下,绝不敢让殿下分心的。”
柯蓉笑笑,挥手让她们散了。
从她封为太子嫔之后,这些女人便经常回来请安,就如同当初她日日要给王妃请安一样;等羽儿有了封号之后,这些人,除了孙凝歌之外,便会日日来请安,一天都没间断。
只除了日日承宠的孙凝歌。
“心底不觉得难受么?”齐雪怡现在在柯蓉这儿,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和柯蓉说话也很随意,见柯蓉在别人走之后抚着额,一副很烦心的样子,不由得问道。
“他来,我视他为天,他不来,我自然安静过我的日子……”柯蓉轻笑,“既然他来去不能由我意,我何必摆一张怨妇脸,让自己变得人憎鬼厌,日子,是自己的。”
柯蓉一说,齐雪怡听了先是扑哧一笑,如今赟儿身子虽然还是虚弱,但是,总归是有了好转的迹象,齐雪怡心底欢喜,藏在胸口的郁结也散了些,言笑之间,笑容多了真真的感情。
不过,齐雪怡刚笑完,就怒瞪柯蓉:“好啊,你是在骂我当年是人憎鬼厌是不是?”
“你这么有自知之明,我要是不承认,岂不是对不起你?”柯蓉轻笑,齐雪怡哼了一声,自己也笑了,和柯蓉说:“其实我如今看着孙凝歌和宋雪,总有些照镜子的感觉,如此,也才知道自己当年是如何的令人憎恶,真真是羡慕你,这么通透。”
柯蓉哀叹一声:“你还是别羡慕我了,难道你以为我没有过那样的时候?”
齐雪怡歪头想了想,好吧,是有过,只是时日太短,且后来的柯蓉给她留下的印象更深,因此,她才会忘记了,原来柯蓉也有过蠢昧的时候,齐雪怡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变好了。
“不过看着孙凝歌那样张扬,还是很不爽啊。”齐雪怡真是想不通,她以为自己看懂了,以为这后宫只有她才知道,只不过是因为孙凝歌的侧脸和柯蓉很像,所以太子是把孙凝歌当了柯蓉的替身的,但是,似乎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但是……齐雪怡不由得想起了那年的冬天,她和太子坐着赏雪,孙且舞,那露出的半张侧脸,让她觉得十分的熟悉,且后来,她发现,孙凝歌但凡是面对太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