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地方,熟悉的人,条件安逸,最近苏郡格总是不自觉地抚摸一下小腹,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坦,但是她能感觉到里面跳动,那么的细微,那么的轻快,但是她都能捕捉的到,一丝一毫都没有落下过。
曾经苏郡格想过,既然是想和齐昱断绝关系,为什么还要这个孩子?她问过自己,最终没有答案。不是没有想过从此之后的生活,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有多艰难,也曾想过,可能会因为这个孩子会和齐昱重逢。
那是一个羁绊,忘不了他的羁绊。
“大小姐,万大夫来了,给您请脉的。”云嫂打外面把万安给请进来。
苏郡格这才懒懒的从楼上下来,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把完脉,万安神色有些慌张,似乎有什么隐情不好出口,苏郡格倒是宽他的心,“万大夫有什么事,你说就是了。”
“夫人,孩子似乎不是特别的康健,就怕不能等到足月了……”万安这话说的十分犹豫,也十分的为难。
苏郡格眨了眨眼睛,又把手抚上小腹,她想起自己那时候与藤原慕武对峙,还从仓库里逃出来,跳进江水里……
这样想来,似乎是有不妥。
“万大夫有什么好办法吗?”云嫂着急,先一步发问。
“这样,我开几幅保胎的药,你先服用,看看情况。行吗?”万安望着苏郡格刷白的脸色,也只有这样了。
“谢谢万大夫了。”苏郡格强颜欢笑点了点头。
“不用客气。”万安动笔开方子,让云嫂准备拿药,煎药。
苏郡格至此开始就再也没有了笑意,胎儿情况不好,这孩子要是真的保不住,是不是真的就与齐昱切断了联系?她从来不信奉什么天意,这次她想,是不是上天就这样安排的?一切的一切都弄假成真了?
一天的心情就这样破坏殆尽,苏郡格整天都浑浑噩噩的,茶饭不思,云嫂把安胎药煮好了,催着苏郡格喝下去,她也是推辞着等会儿再喝。
“这是怎么了?”林承下午的时候带着邓松一起看望苏郡格,寻思着她跟云嫂两个人住这里实在是不放心就找了个有功夫傍身的人来护着她们。
“万大夫来了,说是夫人这胎怀的不怎么好,给开了安胎药,也不怎么想吃,说是怕不能足月……”云嫂一脸为难的给林承解释。
端起来药碗,林承闻着那股子药味也觉得冲鼻子,“确实不怎么样,也难怪她喝不下去了。这镇上没有别的大夫了?找个西医看看也行吧。”皱着眉头,一边看着苏郡格,一边看着碗里的药。
“堂主,我倒是觉得应该找个更稳妥的医生啊,毕竟这个万安大夫,咱们不熟悉。”邓松看着云嫂煮剩下的药渣,满是疑惑。
“怎么了?”林承过来也蹲下看着。
“堂主,这个药渣里有一样东西,我知道不是保胎用的。您看,是凌霄的花……我见过产妇生产后用它除去污血的。”邓松把一朵花瓣捡了出来,拎到林承的眼前,“我媳妇生产完的时候,大夫说要给除去恶露,就曾经让我给找过这种花,那个时候我就在三号码头老江头的家外面摘了一些给带回去的。所以我知道,老江头还专门叮嘱我,说这个孕妇不能吃,会滑胎的。”
林承不说话,到底是万安的手笔还是云嫂的所为?真是防不胜防,又或者这背后还有什么别的人指使……
“堂主,要不然我领着夏小翠去万大夫的诊所看看,您留这里?”
“不要打草惊蛇。”
两个人商量定了,就这样分头行动。
夏小翠是邓松精心选来给苏郡格当保镖的,女孩子,也就十七八岁,却功夫了得,最关键的是衷心,踏实。
邓松跟夏小翠两个人伏到房顶上,揭开一片瓦,就瞧着底下影影绰绰的人,好像是万安和他的掌柜的,一个四十好几的男人。
两个人正在把酒言欢的样子,说说笑笑,还有温酒的气息时不时的飘出来。
一个说,那个少夫人可真是个绝色,就这么死了可惜了。另一个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药吃了吗?
一个回答,那就那么容易,他是个大夫就这么让她死了岂不是有辱自己的名声,以后还怎么行医,而且自己还有别的打算,要是这么一个绝色佳人到了自己的手里该多好。
另一个阴恻恻的笑着,您这个打算是,准备自己……
邓松跟夏小翠也就不用接着听了,事情已然明了。
林承这边知道云嫂是从来没有生养过的人,她的丈夫跟她成亲没有几天就被拉壮丁,死在了战场上,云嫂伤心过度,从此以后就开始守寡到如今。
“承少,就是这个万安干的,可是不知道是谁指使的他。”邓松回来如实汇报。
“这事不能告诉苏郡格,你交代了小翠吗?”林承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苏郡格。
看看她的苍白无力,本来就怀孕辛苦,却还要每天防着各种陷害,而且林承能看出她对这孩子的看重。
“把万安诊所里面的两个人都抓起来,审,往死里审,能招出来什么就招出来什么,什么都别放过,审完了,不要那么干脆就弄死,明白了?”林承把所有的事情吩咐下去,他的手段对这样的人历来不需要委婉。
“怎么了?”苏郡格看着他们几个神神秘秘的。
“大小姐……”云嫂紧张兮兮的看着苏郡格,她摆明了是过分老实不怎么会说谎,又听到林承对自己刚刚详细说了万安的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