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楚大哥,人都走光了!”湘谣雀跃得蹦蹦跳跳:“你好厉害啊,只用了一杯水,不是茶,就把她打躺下了,大侠果真是大侠啊!”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不喜欢年轻姑娘的大肆赞美,尤其湘谣似曾相识的声音令他想起那个软语温存、声若清泉的雅鸢,更加心神荡漾。
湘谣说得兴起,滔滔不绝完全没注意楚未祈的反应。停下来想喝水时,才忽然发觉他挂着甜蜜温柔的微笑,神游天外。与他相处的几日里,她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这种表情,也大概知道原因,微微发怒,跺脚喊道:“喂,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姑娘巧舌如簧,在下佩服至极。”出乎意料,答话的不是楚未祈,而是不知何时进入房间的一位白衣飘飘的年轻男子。他手持一柄金光闪闪的笛子,眉目间器宇轩昂,既有读书人的隽雅,又有习武之人的英气,当真风度翩翩。
楚未祈神色一凛,大跨一步将湘谣护在身后,沉着脸不客气问道:“繁星使大驾光临,楚某有失远迎!”言语彬彬有礼,右手却按在剑柄上。湘谣心头咯噔一声,顿觉得不妙,他们刚才的对话岂不被他都听了去?
楚未祈似乎没想要骗过他,反而不假思索大大方方为二人相互引荐:“这位在下偶遇的陆湘谣姑娘,并非江湖人士。这位是名扬天下的云扬教三大特使之一的繁星使燕公子,功法奇诡难测,素有‘催命金笛’的雅号。”
近年来云扬教声势如日中天,湘谣纵不在江湖也曾听说一二。据说教中人个个凶神恶煞,功夫出神入化,千里杀人于无形,素被正派称作邪教。三大特使想来位高权重,这位繁星使竟如此年轻俊朗,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白衣男子拱手笑道:“不敢,在下燕笛,见过湘谣姑娘。”不依常礼叫她陆姑娘反而称呼名字,自然已瞧出她不过是个冒牌货。
湘谣脸上一烫,文文静静施了个礼。燕笛留心观察,确定她半点不会法术,神态更放浪不羁:“好漂亮的姑娘,楚兄真是有福之人。三年前燕某曾有幸见到楚末歌姑娘,深羡楚兄艳福不浅。”边说边掂了掂手里的金笛,斜睨着楚未祈。
好轻佻的人,真浪费了一副好皮囊!湘谣腹诽着,悄悄瞪了他一眼。楚未祈不愿与他做口舌之争,淡淡一笑:“繁星使言重了。不知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燕笛知道荆平门向来看不起云扬教,作惊讶状反问:“难道楚兄不该比我更清楚?在下不过来了两日,楚兄却已盘桓了半月。若非偶听他人提起,燕某险以为失落的钥匙已归楚兄所有,打算劝说我们教主放弃了呢。”
湘谣这才明白,原来楚未祈也是为了什么“失落的钥匙”而来。她下意识觉得引起一群人抢夺的不是好东西,不愿把他往这方面上想。今日听得燕笛当场揭破,她才惊觉他的目的,隐隐一阵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