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熙倒是想粘着齐倾不放以解四年的刻骨相思,不过却难从人愿,这才躺下没多久,便有丫鬟小心翼翼地前来禀报说衙门派人来请他。
“衙门的人?”
“……是。”
金熙颔首,让丫鬟下去,低下头看着怀中已经熟睡的人儿,多么难得的时候,娶了这个女人这般多年了,她何曾这般温顺地躺在他的怀里过?便是几年前他死缠烂打地粘着她,她也是一脸的不情愿,至少没有这般的温顺,“好好睡,我待会儿便回来。”
轻手轻脚地松开她下了床,交代了下人一番后便回了清院,“去将高公子请来。”
“是。”
……
齐倾醒来已经是午后了,之前缠着她的人早就不见踪影了,身边的位置也早便一片冰凉。
“少夫人醒了?”
齐倾坐起身,“恩。”
“今早衙门来人请了少爷,少爷交代奴婢好生照顾少夫人。”丫鬟赶紧将主子交代的话说了一遍,“热水已经备好,少夫人可要净身?”
“衙门的人?”齐倾却蹙眉。
丫鬟点头,“是。”
齐倾又问道:“可知是为了何事?”
“奴婢不知。”
齐倾眉头皱的更紧,“还没回来?”
“没有,不过午膳的时候少爷派人回来问过少夫人醒了没有,说不能陪少夫人用午膳。”
齐倾颔首,“去将金礼找来。”
“是。”
……
“少夫人身子可好些了?”金礼见了脸色比昨晚上好了不少的主子,松了一口气,“少夫人以后可别再吓小人了。”
昨晚上那白的可怕的脸色,他真的被吓到了。
“大夫怎么说?”
齐倾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没事,只是有些着凉了罢了。”随后,便入了正题,“衙门为何将金熙叫去?”
虽说他是新任的蓉城城守,只是在湖州府台未曾正式下任命的公文,他便还不算是正式上任。
便是衙门有事,也不该找上他!
当然,若是特别重大的事情可以例外,只是她眼皮子底下的蓉城若是发生了大事,她岂会不知道?
“是城北佃户的事情。”金礼道,“少夫人放心,金阳已经在跟进处理了。”
齐倾迷了眼睛,沉吟半晌后道:“你去跟褚钰说,若他真的这般闲不妨去帮帮他那小叔,别在我这里兴风作浪!”
“少夫人觉得是褚钰在幕后……”金礼有些诧异,这些年褚钰跟少夫人的关系不是不错嘛?不过很快便又明白了,“怕他是针对少爷来的。”
“去吧。”齐倾没有多言。
“是。”金礼见状你也没有多问,城北佃户一事起因于今年金家升了租子,而升租子的原因便是随大众,这几年风调雨顺、朝廷又没有战事,赋税也不高,主家升租子如今已经是普遍的现象,金家却是今年才开始升的,而且升幅并不高,可这原本理所应当的事情却闹出了矛盾。
自然,这是便是闹到了衙门,金家也是站得住脚跟的,可偏偏金熙这时候当了这个蓉城城守!
即使他秉公处理,也仍旧会被人诟病!
这些年金家虽然低调,但是并不意味着便没有敌人。
“少夫人,那背后挑事的人可要一并处理?”
齐倾道:“既然金熙回来了,自然该由他处理。”
“那褚钰是否……”
“他只是太闲而已!”齐倾接话,意思也很明显了,背后挑唆佃户闹事的人不是褚钰,他不过是借机兴风作浪让金熙头疼罢了。
金礼颔首,“小人马上去。”
虽说他现在对褚钰仍是没有好感,即使少夫人这几年与他和平相处,不过却也不想真的翻脸。
他不知道少夫人为何与褚钰维持着友好关系,但少夫人既然这般做,他便该维持这个局面。
至于少爷……
四年之后,少爷应当可以应对这些事情!
……
未曾正式上任,金熙自然不会升堂,只是在内堂听了衙门的同知与主簿汇报了这桩案子。
两人也是为了卖新上司一个人情,这才将人请来,毕竟这件事关系到了金家。
金熙闻言眼底闪过了一抹冷笑,面上却还是客气,“府台任命书尚未下达,金熙还不算是蓉城的城守,既然林同知如今暂代城守一职,那便由你来秉公处理便是。”
“大人,这……”
“林同知不必顾忌什么。”金熙打断了他的话,“若错在金家,我必定还苦主一个公道,金家虽说蓉城望族,但是大齐的子民,受大齐律法管束!”
林同知看了一眼旁边的主簿,一时间也弄不准这新上司的用意,虽说金熙是蓉城人在蓉城长大,可究竟是什么样的性情什么样的人,了解的人并不多,别说是外人,便是金氏一族内部的人也是如此,真的秉公处理吗?可眼前这毕竟是新上司,可若他说的是真话而他们又没听,那便又是麻烦!
这也便是为了朝廷不将官员派回原籍的原因之一。
“大人放心,下官必定秉公处理!”一旁的主簿开口道,这桩案子金家并没有什么过错,便是秉公处理于金家也没有损失。
金熙颔首,“那有劳两位了。”
随后又是客套寒暄了半晌,金熙方才得以脱身离开,走出了衙门上了马车,原本平和的脸便沉了下来了。
“此事似乎没有这般简单。”一直随行却也一直沉默的高翮开口,“金家的租子涨的不算多,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