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熙在金成安的府邸一直应酬安抚着族中的长辈,因为态度不错,又有金成安从中调和,再加上金熙承诺会更多的提携族中的年轻人,倒也是一片和乐的,不过便是如此,金熙也是到了二更时分方才得以脱身,散去了一身的酒气,已然是三更了,回到了倾园的寝室,齐倾已然就寝了,看着熟睡的人儿,金熙的心头尽是满足,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钻进了被窝中轻轻地搂住了柔软的身子,低喃着:“阿倾……”

齐倾睁开了眼睛。

金熙一怔,有些愧疚,“吵醒你了?”

“没有。”齐倾道,“睡多了而已。”

“晚上的药喝了吗?”浑身的神经都放松了,却还是没忘了这事。

“一个时辰让人来催了七八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病的多严重了。”齐倾无奈,“金大人,沉溺温柔乡不是个好名声。”

“我妻子的温柔乡,谁给说一句闲话?”金熙道:“便是有人说了也不过是妒忌我命好!”

“这脸皮还真厚!”齐倾翻了白眼,转身背过了他去。

金熙低头埋在了她的秀发间,声音渐渐起了欲念,“阿倾,我想你……”

“我病着!”齐倾转身狠狠地瞪了他。

金熙隐忍,“我知道!”所以便是再想也不能做!“我就是说说,说说而已……”

“下去!”摆明了不信他。

金熙哪里愿意,在她的脖颈磨蹭着,“阿倾,阿倾,阿倾……你舍得让我去睡那硬邦邦的榻?”

“那是软榻!”

“软榻也没这里舒服,阿倾,你舍不得的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是是是。”齐倾被他腻的不行,又不能真的将人给踹下了床去,“我舍不得了成不?”

金熙方才心满意足,“还是我的阿倾心疼我。”

“最心疼你了!”齐倾气消了,“别闹了,睡吧,都折腾了一整天了,还不累吗?”更别说是昨晚上根本没休息。

金熙的确是累,可是心头却是舒坦的,“你睡不着,我陪你说说话,我保证什么也不做,就陪你说话。”

“说什么话?”齐倾抬手揉了他的脸一把,“你这张脸若是再不睡便真的见不得人了!还陪我说说话?你好好睡了就是!”

“阿倾……”

“再说便真的给我出去了!”齐倾没给他继续闹得机会,“孩子也没你折腾!”

金熙恹了,“好,我睡!”说完亲了亲她,这才肯闭上了眼睛。

齐倾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他不是孩子,可这般的闹腾比孩子还更胜一筹,可若说他没长大,又岂会能够在禇钰那般的挑衅中还能冷静地反驳,还将本该处于上风的禇钰给激的怒不可遏?“睡吧,做个好梦。”

长没长大也没关系了,他都只是金熙。

……

金熙这一觉便是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了,见到的便是娇妻的笑脸,这一次他忽然觉得此生圆满了,“这一次是你等我醒来。”

“日上三竿了,金大人。”齐倾没好气地笑道,“太阳都晒屁股了!”

“是吗?”金熙挑眉,一把将人翻过来压在了身下,手里往她所说的地方探去,“让我摸摸晒烫了没?”

齐倾顿时红了脸,“金熙!”

“早安,我的夫人。”金熙没得寸进尺,低头亲了亲她的唇。

齐倾有些气结,“起来!”

金熙翻身起来,“怎么不叫醒我?”

“心疼你了,成不?”齐倾也起身,“放心,我让人去衙门说了你晚些回去,不过你若是再不快些恐怕这上午便只能旷工了。”

“这可不行!”金熙挑眉道:“若是被开了可不就是没银子还你了?来,夫人,还不快伺候为夫更衣?”

齐倾一怔,显然没想到他会来这一遭。

金熙哪里真的会让她这般伺候自己,便是如今的齐倾柔和了许多,可在他的心里,她不但是他的娇妻爱人,也是最为敬重之人,他哪里舍得她做这些?“跟你说笑的,我哪里舍得你这般伺候我?”说着,便利索地下床更衣梳洗,很快便成了那在外面稳重威严的金大人了。

齐倾没动,便坐在床上看着他,端端的一刻多钟,仿佛浓缩了这十几年的时光,他从一个还孩童长成了伟岸男子,“金熙。”

金熙看向她,“恩?”

“我跟禇钰没有什么的。”齐倾却是说起了本不该说出来的话,她没想过避开这件事,他知道了便是知道了,而她也是真的去见了禇钰,“我病了也只是病了,跟我去严法寺没有关系。”

这话半真半假,可是,的确与禇钰没有关系。

金熙笑容顿住了,有些手足无措,不过也毕竟不是当年的孩子,很快便稳住了,“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担心……我知道想弄清楚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怕是因为我及冠一事有人对你下手,我……”

“我没有生气。”齐倾打断了他的话,“你能这般关心我,我只会高兴。”

金熙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身子抬头仰视着她,“阿倾,我……”话没有说下去,好半晌才继续,“其实我是害怕过的,我害怕你会发现其实禇钰比我好许多,你会发现我除了比他年轻之外便没有什么比的上他的,而我这个唯一的优势在你看来却是阻碍,阿倾,其实我的心一直都有不安,我从未怀疑过你对禇钰有什么,可是我是真的担心你会发现他比我好……”

“你的确不如禇钰。”齐倾打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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