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躬身道:“金荣僭越。”随后,行礼告退。
……
金熙服了药,身体的不舒服减轻了不少,只是这一夜仍是转辗反侧,一闭上眼睛,脑子里便浮现了齐倾的身影,渐渐的,便是入梦了,梦里也是她,只是,却不再是如同从前一般单纯的梦境,而是……
第二日醒来,身下的湿润敢让他一阵面红耳赤,羞愤的感觉几乎淹没了他,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抱着那换好的衣裳打算拿出去烧了毁尸灭迹,可才一打开门,便见到金荣站在外面,脸上好不容易压下的潮红再次浮现了。
不待金荣开口,便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喝道:“不许告诉齐倾!”
“少爷……”
“不许告诉她!知道了没有!?”金熙恼羞成怒,“一个字也不许说!”
金荣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是。”
“去拿个火盆来!”说完,便绷着脸转身躲回了屋子里。
金荣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想着韩磊的那个建议,的确是该让人来教少爷通人事,只是……本能的感觉告诉他这是会很麻烦。
少夫人不同意吗?
不,她不会。
可是……
时隔多年,金荣再一次不知如何处理一件事。
……
毁尸灭迹后的金熙像是为了弥补心里亵渎了她的愧疚,将所有的心思花在了为她准备的礼物上面,整整十天,奔波了无数次,求了许多人,终于将东西弄到手了。
看着盒子里的古籍,金熙舒了一口气,不过却也忐忑,“她应该会喜欢吧?”
“少爷。”这时候,一个下人走了进来。
金熙收起了思绪,“何事?”
“程少爷求见。”
金熙皱了眉头,自从那晚之后,他跟程启便没有往来,倒不是程启气了他不来,而是他迁怒程启,若不是他让他去那些地方,喝了那些搀了那些肮脏东西的酒,他怎么会那般?!不过心里平静下来,倒也意识到自己是在迁怒,虽然仍是不喜程启让他去青楼,不过这件事还不足以让他们断交,“让他稍等片刻,我这就到。”
“是。”
……
程启是来道歉的,那晚上的事情他心里也是有些不高兴的,不过想想金熙一个愣小子第一次去那些地方不适应也是正常,再想想他的那个年长六岁的妻子的威名,这些不高兴也就消了。
“……不过金熙,我们男人可不能惧内!”
金熙皱眉,“程启,我妻子很好!”
程启心里不以为然,再怎么好也是比你大六岁,不过也没说出来,“好了好了,你家妻子最好,最好!”
金熙眉头仍是皱了皱,不过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那晚我也有不对,明日我设宴亲自向你们谢罪!”
“好!”程启爽快地答应了。
这次的践行宴自然不设在青楼那等地方,金熙甚至直接设在了宅子里头,以金家的底蕴,宅子自然也是不错,宴客自然也不会差。
金熙摆出了诚意,众人自然也给了面子,这场践行宴宾主尽欢,唯一的不好便是金熙被灌了太多的酒。
“少爷,喝了醒酒汤再睡。”金荣亲自将主子送回寝室,亲自照顾他,只是心情却跟多年前不一样,而这个年纪的主子,本该女人在身边照顾的,只是……便是少夫人在这里,她会不会这般照顾少爷也说不准。
难道真的要……
“齐倾……”金熙被灌了醒酒汤便躺下睡了,只是嘴里仍是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
金荣听了,不知道是该苦笑还是叹息。
……
这一夜,远在丝州的齐倾却是难以入眠,不过也因为思念,只是她思念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念想。
这般多年了,一直都未曾能够放下的念想。
若是沈三死了,她也就认了。
可是沈三没死。
这些年来,为了这个念想,她私底下做了很多的事情,也付出了许多的人力物力,甚至还让殚精竭虑保存的金氏一族也放在了危险边缘。
而如今,这个一直深藏心里的念想被戳破了,还是一个极可能成为敌人的人。
齐倾看着手里褚钰送来的古籍,心却飘到了大海的另一边,古籍记载,养蚕结丝是从大海的另一边传入的,许多年前,金成业还在的时候,她便知道这件事,也便是从那时候起,心里有了这个念想。
去大海的另一边,或许便能够回家。
回家。
便是不能回去,或许能找到熟知的历史,找到一丝存在感。
这些年来,这件事进行的很顺利,如今金熙便要长成,船厂那边也进行的很顺利,可是,现在却冒出了一个绊脚石!
褚钰!
不管她所猜测的对不对,褚钰都是她的绊脚石!
看着桌上的古籍,齐倾眯起了眼,眸底闪过了一抹厉芒,既然是绊脚石,那便该毁掉!她绝不容忍有人威胁她,更不允许因为她的事情,金氏一族受到一丝的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