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静充仪娘娘又来了。”莫嫣然啧了声,慢条斯理的把手边的那碗粥喝完了才站起来,“怎么又来了,不昨儿才来过吗?”
且柔在伺候她净手,心想也是,这静充仪也忒不要脸的,自从那日在这里见着皇上了就日日过来拜访,弄得娘娘想休息下都没工夫,她看了看莫嫣然的脸色,“那娘娘见吗?”
莫嫣然觑了他一眼,“来都来了,不见能成么。还晾着她啊,终归是不好的。”其实她心里倒是巴不得晾着她,让她喝茶喝饱了就能回去了,天天过来让自己陪着讲话,又不是什么关系很好的,讲不完话的关系。
她进了外厅的时候看静充仪正在喝茶,见她出来了,就放下杯子对她微微的笑起来。倒有点上位妃的味道了。她心底笑了声,挪了步子走到上方的圈椅上坐下来,又开始了这些日子日日都要进行的,和充仪娘娘聊天解闷步骤了。
沈初寒是晚上黑了的时候过来的,莫嫣然没接到侍寝的旨意,正自己坐在饭桌前吃饭,就看沈初寒风风火火的进来了。他今日穿了浅色的便服,倒显得年轻不少。
她站起来去迎他,问了他得到还没用晚膳的答复,就让人去填几个菜,又填了碗筷。亲自伺候他净了手才坐下来,“陛下今儿怎么这样晚过来?”
他好像有些饿了,端了碗扒了两口饭才答她,“本就是打算要过来看你的,只前朝的事儿有些多,绊住了一时半会儿就来的迟了。”
小厨房上菜的很快,她拿了公筷给他夹菜,他抬头看她还剩半碗的饭,皱了皱眉,“不吃了?可是不合胃口?”
“没,只是有些吃不下了。”她又给他夹了菜,“看陛下吃我就饱了。”
他也不换筷子,径直拿了自己的筷子给她夹了一筷子鱼,是最鲜嫩的翅边上的肉,又点了点她的碗,“如果说不准可是双身子了,可不许只吃那么点,再用一些。”
莫嫣然才嘟嘟嘴低下头吃饭,一时间屋子里安静的很,只有吃饭的声音。可沈初寒却觉得自在极了,他喜欢来莫嫣然这里吃饭就是因为这样,不过避讳自己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虽然偶尔有些麻烦,要哄她多吃几口,可他心底是喜欢莫嫣然,做的这些事对于他来说也就不怎么要紧,反而觉得有趣的紧。
如今就看她脸埋在那大大的碗里,一口一口的吃饭,有时抬头换了筷子给他夹菜,明明是繁琐的动作,她做来却是熟悉非常,真是自在极了。
莫嫣然吃着吃着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沈初寒的脸色,咬咬筷子也不说话,就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沈初寒这时已经吃了一碗饭,不那么饿了,也有兴致和她说话了,便挑了眉问她,“这是怎么了,谁惹着怡嫔娘娘你不高兴了。”
她淡淡的哼了声,见他还是噙着笑意看着她,才开口,“陛下可是会觉得我仗势欺人了?”
“仗什么势了?又欺什么人了?”他放下筷子,让边上的宫女伺候他漱口净手。
莫嫣然也不吃了,“陛下的势呀,还没欺呢,指不定我忍不住就要欺负了。”
他伸手过去摸摸她的脸,“你什么时候这样好脾气了,欺负人还要和朕先报备了?”
她拍掉他的手,“我就是觉得最近脾气怪的很。”
沈初寒马上想到朱承恩是有这样说过,孕期的女人脾气总是很难控制,脾气大或者性子变扭起来都是正常的,他马上正襟危坐起来,握住她的手,“哪里不舒服只管发泄出来,可不好憋着自己,憋着肚子里的小宝宝的。”
她拿眼斜斜看了他一下,“陛下的话挺有意思呀,看来是喜欢小宝宝超过我了,凡事都是因为小宝宝才惯着我啦?”
果然脾气变得很难收拾,沈初寒对她的肚子的确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可当下只有苦笑了下,“明明是因为是卿卿你的宝宝朕才喜欢的。哪里就因为宝宝才喜欢你了。”
她习惯性的哼了下,“那要是发生什么事儿,郎君可得护着我。”
“只要你别拿自个儿身子开玩笑,能出什么大事儿?朕当然是都护着你的。”
她眉眼沉沉,嘴边有私有若无的笑意在那里,明明是离得灯不近,却见她好像画里出来似得,只有举着灯才看的清楚了,他没忍住,凑了过去。
半晌还是莫嫣然推开了他,沈初寒惊醒,猛地站起来,到侧间去了。莫嫣然笑嘻嘻的吩咐人送水进去。
她拿手托着腮,仔细想了想,突然觉得这事儿有点简单,当下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都无趣的很,拿手指甲点了两下桌面就站起来朝卧房走去了。
莫嫣然是承了侍寝的名义可没有做任何关于侍寝的事儿,这事儿不过也就长信宫和皇上皇后知道罢了。旁的人哪里猜的到半点,连莫嫣然或许有身孕都没泄漏半句,在永康宫见着她的时候,只觉得牙都酸掉了。
到底是新人,就算是得宠也万万没有日日霸着陛下的道理,还软绵绵来给皇后请安,明显的拉仇恨,不过是承个恩,哪里就这样了不起了。大家齐齐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来。
莫嫣然根本是懒得和她们计较的,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反了手顶着自己的手指甲看。她最近已经把喜欢的指甲颜色都洗掉了,秉承着对孩子不太好的理念,她觉得自己最近活的有点质朴。
正想着身后的且柔就轻轻推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朝上看去,看皇后娘娘笑着看她,“叫你两声也不应,发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