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嫣然猛地惊醒了,她压着心脏狠狠的呼吸了两下,沈初寒也被她惊醒,见她坐起来也翻身坐起来,拥她进怀里,“怎么了卿卿,可是做噩梦了?”莫嫣然抵在他的怀里,闭了闭眼,那分明不是许南风会说的话。
“没有。”沈初寒摸了摸她的背,啧了一声,“出了一身汗呢,要不要去沐浴?”
她有点懒,又是深夜了便不愿意去烦了,就摇摇头,“不要了,洗了我又睡不着了,就这样吧。”重新躺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想着沈初寒还要早起去上朝就更不好翻来覆去的,就僵僵的躺在那里,只眼睛睁得老大,对着床顶一直看,好像是把那床顶看穿了似得。
沈初寒没有睡沉的样子,这时候手探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在漆黑的夜里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显得格外清晰有力,“卿卿你若是有什么话可以和朕说说,不必闷在心底。”
她嗯了一声,“我只是,有点看不清我自己了。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是不是对的。”
他低笑了一下,把她抱在怀里,声音就在她头顶却好像漫不经心的进入到她心里似得,“那些事当初你可有犹豫,彷徨,无措,纠结了好久才下过决定的?”
她摇摇头,“我做事向来很快就会下决断,不会有什么犹豫的情绪在,只是我却突然想,或许当初的那些事本和我想的就不一样呢,那我很快下决定的那些事其实都是我自以为是吧。”
沈初寒摸摸她的头,“朕虽不知你说的究竟是什么事,但是朕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卿卿,人是一直在往前走的,即便是你现在做的事,很多年后你或许也会再一次难受起来,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做这些事,可是那时你又能改变什么呢。”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所以,不要考虑这么多,你就算纠结,后悔,曾经的那些事,可是又有什么重要的呢,重要的是现在,还有未来。”
莫嫣然静静的听着,突然抓紧了他的手,“我的未来的话,会有郎君吗?”
他好像又笑了下,反手握的更紧,“当然会有。”
“会一直有吗?”
“会一直有。”
莫嫣然寻了一日去找了封绛白,本是谁都进不去的忘忧宫因着她是莫嫣然自然就能进去了。封绛白妆饰的很整齐坐在上头看着她进来,名义上还是同阶所以她没有站起来的意思。莫嫣然本也就不计较这个,便自顾自的在下头第一个位子坐下来,还喝了一口茶。
“怡嫔今日过来,想必不是只是想喝我宫里的茶吧。”
莫嫣然朝她举了举茶碗,“我虽不是只想喝茶,不过发现忘忧宫里的茶还是贡上的到底还是叫我吃惊了一些。”
封绛白低着头叫人看不清表情,“怡嫔哪儿这些茶向来是从来都不少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我不过是想来问问关于封嫔关于大皇子的事儿罢了。”她歪着头看她,“这事儿虽不是我管的可是左右也是该提防着点,不知封嫔愿不愿意如实相告?”
封绛白冷笑了下,“怡嫔脸皮还真是厚,我到了这般田地你真觉得不过是莫止薇那般低劣的手段就能造成的?还不都是托了你的福气,你怡嫔玩的一手好计策竟是连自己的孩子都搭上了。”
莫嫣然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封绛白的气色有些差,她见过她许多次,每一次她都是漫不经心的表情,眉眼本就生的寡淡,又不爱施粉,可偏偏是宠妃,气势自然不可与旁的人相提并论,可这一次她却是上了不少粉,甚至两颊都浅浅的扫了两下胭脂。昔日的宠妃,便是到了这般田地,“我的孩子?”她轻哼了一声,“封嫔已不是淑妃了,有些话还是在心底想想也就罢了吧。”
她站起来,“本是有不少话要和封嫔说的,可看你却是半点不想和我讲下去了,也罢了。”
她马上要走出去却听的封绛白重新开口,“你知道是谁害的你的孩子?你却不计较,只因为你觉得扳倒我比较重要?”
“扳倒你?”莫嫣然微微侧了头,“不,封嫔娘娘,你比我想象的不重要多了,也比我想象的好扳倒多了。
“至于是谁害了我的孩子?”她重新往外走去,“这个就不劳娘娘操心了,我自有办法去查清楚去找她拿回我要的东西的。”
封绛白却猛地提高了声音,“莫嫣然,你不要以为我就这样败了,若是我想,就能很快抢陛下回来的。”
莫嫣然笑了下,脚步却半点不停,“那我就是拭目以待了,期望封嫔能给我一个意外惊喜呢。”
却还真是惊喜,也不知是效仿谁的,竟是绞了一截头发叫人送去了未央宫,她虽是被禁足了,可沈初寒的意思并不明确,谁也不敢轻看了她,就怕哪天她就突然翻身了,到时候才是真的不得了了。于是她的头发就格外轻松愉快的送到了宁安手上。
虽是拿了锦帕包了的,可到了他手上他哪里还不知道是什么,当下念了一句糟糕,也不知是怎么糟糕了,也不敢瞒着就弓着身进去了。
沈初寒还在看折子,最近他事情的确有些多,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去后宫了,此刻听着响声也不曾抬头,就听宁安那公鸭嗓子开了口,“陛下,封嫔娘娘有东西送过来。”
听着是封嫔沈初寒果然动作停了一瞬,慢慢的抬了头,“是什么?”
宁安马上把那用锦帕包着的东西送了上去,再微微打开。沈初寒看到却是楞了一下,本以为不过是她做的什么帕子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