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五年之前
四目相对之时,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尉迟娉婷错愕几分,身子落地的时候,脚下不免有些不稳。
待她下意识的运功稳住身子的时候,那紫衣男子骑着马已经飞快的离开了。留下一阵阵的扬尘,竟是模糊了她的视线。
“啊!疼死我了!”
耳边陡然传来了尉迟素雪叫疼的声音,这才算是将尉迟娉婷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她扭过头去,只见尉迟素雪从马车上摔了下来,竟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一旁的长孙无缺也是一脸狐疑的望着那绝尘而去的马车队,若不是尉迟素雪叫嚷着“无缺哥哥”,恐怕他一时间还记不起来要去帮一把手呢!
“什么东西,竟然这般放肆!”尉迟素雪虽然只是个庶女,可是在恭亲王府的地位却是无人能及的。五年前王妃病逝之后,恭亲王爷痛不欲生,竟然就这么让素姨娘钻了空子,一手遮了天,将整个后院都管制了起来。
当年的尉迟娉婷太过于软弱,又是一门心思扑在了长孙无缺身上,一心只想着花前月下,与爱人成双成对,哪里还记得王妃临死前的嘱咐?
素姨娘一朝得宠,便升了侧妃。若不是王妃还有个能够撑腰的娘家,这几年素侧妃早就霸占了王妃的位置。不过现在,恭亲王府俨然已经被素侧妃全部掌控在手里,哪里还看得见当年王妃所留下的一丝一毫的东西?
而尉迟素雪又是素姨娘唯一的女儿,她当然宠的无法无天了。在天子脚下的洛阳,尉迟素雪就是横着走的。若不是这一次没有带多少人马,她又岂会让人惊了她的马,还差点把屁股摔成了几瓣?
“要是在洛阳,看我不卸了你们腿!”尉迟素雪疼的龇牙咧嘴,可是还不忘记要狠狠的将那个男人骂上一顿!
就在尉迟娉婷打算上马车的时候,怀里的墨墨居然开口说话了,“娘亲,墨墨好像认识那个叔叔!”
墨墨的话让尉迟娉婷身子一紧,她猛地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怀里的小人儿,“墨墨,你说什么?”
墨墨怔了怔,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的白牙,“我说那个叔叔长的跟我一样好看哦!”
尉迟娉婷眉头一皱,没好气的戳了八道,小心挨揍哦!”
墨墨嘟了嘟嘴,埋头窝在娘亲的怀里,再也没有说话了。
一路上,尉迟娉婷都没怎么说话,她半眯着眸子,脑海里面竟满满的都是那个男人那双冰冷的眸子。怎的,跟自己梦里见到的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有几分的相似呢?
尉迟素雪因着上回中了招,脸上的红疹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这下子又被的吓的摔到了地上,面上、身上不免要沾上一些灰尘。当下更是又疼又痒,忍不住便要伸手去挠。
一旁的风轻语斜睨了一眼,轻哼了一声,“别说我早没告诉你,那些疹子不能用手挠,小心留疤,你的无缺哥哥可就不要你了。”
这话说的尉迟素雪身子一紧,原本就要触碰到脸上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扭头一看,原本正搀扶着自己的长孙无缺一双眼睛正死死的定在尉迟娉婷的脸上。当下心中羞愤和脸上身上的疼痛纠结到了一起,她竟是发起了小姐脾气。一把将长孙无缺推开,揉着疼痛不已的屁股,气鼓鼓的爬上了马上。
一旁的易逍遥可是好奇的厉害,他不可思议的望着风轻语,“轻语,你居然操心起她来了?你不是一向都很她恨的要死吗?”
风轻语嘴角一沉,冷冷的瞪了易逍遥一眼,故意将声线提高了几分,“那个丑八怪纵使眼斜嘴歪也不管我的事,我只怕她以后变的太丑,有人不要她,反倒是来缠我们家老大来了。”
这话说的半分情面也不给,将痴痴看着尉迟娉婷的长孙无缺羞了个面色通红,尴尬不已。而坐在马车里面的尉迟素雪听了更是气的仰倒,在长孙无缺打算钻进车门的时候,毫不客气的将车门给合上了。
莫名其妙吃了闭门羹,长孙无缺一脸的无奈和尴尬,里面也是传来了尉迟素雪气恼的声音,“素雪起了疹子,莫要过道无缺哥哥身上去了。”
听了这话,长孙无缺便知她是因着风轻语那一席话而生了气,当下无奈的靠着车沿坐了下去。
一路上,都是由尉迟娉婷所乘坐的马车在前面开路,那暗红色的流苏帘子由着马车晃个不停,险些晃花了他的眼睛。尉迟娉婷娇媚的容颜不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可是每当自己要触及的时候,尉迟墨那张纯真的脸蛋瞬间显现。让整个河蟹的画面顿时变得肮脏不已,长孙无缺还记得五年之前,自己身着喜服在府里等自己的新娘子,哪一种激动且又难以言喻的情感是他这辈子再也不会有的感受。
可是等了一整夜,也没有等到喜轿。一怒之下,他竟是一把火将喜堂给烧了个干净。
而后的三天里,他将自己关在府里,无颜再出去见人。只到尉迟素雪风尘仆仆的赶到府里,红着眼眶告诉自己,尉迟娉婷在半路遇上了抢人,被抢了人……又被污了身子。她昨个儿才跌跌撞撞地跑回家,如今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听了这个消息,长孙无缺犹如五雷轰顶。他一把推开尉迟素雪,朝着恭亲王府家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他被人悔婚,新娘子被人污了身子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洛阳。
这个时候,他顾及不上其他,就盼着自己能够再见上尉迟娉婷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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